燕就算去世了,她和贺明楼也是夫妻关系,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人,并且将永远是一家人。
他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他的家,所以他才会如此剑拔弩张,因为方一倩在他眼里和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无异。
从三楼到地下车库,父子俩谁都不说话,也不想看对方,江越作为外人赶上人家的家务事他也不好说什么,三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回家。
在A幢楼下,江越把手里的帆布袋还给贺凌,轻声说:“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就把窗户打开,想自己一个人就把窗户关上。”
贺凌点头,转身进了A幢。
江越站在原地看着他进楼梯间,然后转身往家跑。
贺凌跟在贺明楼身后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帆布袋去洗手,再走到客厅打开一尘不染的照片柜,把里面有妈妈的所有照片都搬进自己的房间。
贺明楼没有阻止他,看着他进进出出搬照片,“为什么要搬照片?”
“我不想妈妈看见你生气。”
这一句话把贺明楼所有话都堵死了。
贺凌搬空照片柜后又回到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疲惫得闭目养神的贺明楼,“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收起你无谓的同情心,她们再可怜也和你没有关系。”
贺明楼已经没有再生气的力气了,“你一定要这样和爸爸说话?你不怕爸爸难过吗?”
“你不怕我难过我就不怕你难过。”
“晓晓很可怜,她两岁就没有爸爸……”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贺凌强硬打断了贺明楼,他的攻击性并没有因为方一倩不在减弱分毫,语气平稳,眼神冷漠,“她没有爸爸你就想给她当爸爸?那女人没有丈夫你就想给她当丈夫?那我是不是碍到你们了?不如我现在就去死你和她再生一个,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接不接受。”
“够了!”贺明楼实在听不下去,脸色铁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看我这些年是太惯着你,惯得你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我说错了?”贺凌直视他爸爸,“你瞒着我和她来往,给那小女孩买礼物,你不是担心我接受不了那你为什么瞒着我?”
“我和一倩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多想。”
“一倩……”贺凌冷冷扯了一下唇角,“清清白白你叫得这么亲密?你们只不过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还是说爸爸你想等将来有什么了再承认?”
贺凌说的话几乎没有一句是能听的,贺明楼也明白了多说无益,他在贺凌心目中已经对不起他妈妈了,无论他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贺明楼不再说话,径直回了房间。
他走贺凌也走,客厅瞬间安静下来,也让那被搬空的照片柜显得空空荡荡,好像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填满。
江越自回到家就一直站在卧室的窗户前,眉心紧锁地看着对面紧闭的窗户,他怕自己听到什么动静,也怕一直听不到动静。
过了很久,久到江越都在想要不自己过去按门铃算了,没想到下一秒对面的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
贺凌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开窗就看到江越,心里还觉得挺巧,脸色淡淡地转身。
“贺凌!”
江越看他走了心急得先叫他一声,再熟练地翻窗跳进他房间,只是刚跳进来就被房间里摆得到处都是的相框震在原地。
他用一眼认出这些相框原本是摆在客厅的照片柜里的,如今看来大概是被贺凌搬进来的。
江越满脸担心地坐到贺凌身边,看他表情淡淡的,那些铁打的刺好像被他收起来了,此刻他若无其事写作业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一副“已经翻篇”的样子,江越想问什么都显得很不合适,更不用说这是他家里的事情。
于是江越也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有些受不了江越目不转睛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贺凌淡淡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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