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
沙滩这一带背海都是古樟树,不知有多少蚊虫,她从小就怕这些,但怕什么来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甫一挨近她的脸,她就惊叫起来。
薄望京看得无奈,又帮不了她,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她心理作祟,并没有很多虫子。
就那几分钟。
薄望京将她的脸抬起来,推向蔚蓝壮阔的尽头。
“日出了。”他说。
席烟瞳孔遇见一片金色,她听到远处的古庙响起撞钟的晨音,总共六下,海浪扑击细腻的沙滩,濡湿了大地的针脚。
她还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还有薄望京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一轮新日从海平面缓缓升起,血红的,刹那间霞光铺盖世界,源源不断的,任由众生的骨头汲取它的力量,等到它整张圆融的轮廓露出来,白鹭跃潮而起,衔接蓝金与白,天亮了。
一天中最美好的十分钟不过如此。
但这十分钟里,薄望京并没有看向海面。
他看得是席烟。
看她柔软明艳的脸颊染上希望的色泽,眉眼因震撼的景色而舒展喜悦。
她好像飞翔于天地间的鸟儿,短促地停留他的枝头。
他又想到十字军东征带回欧洲的大马士玫瑰,这株被誉为宫廷之花的世界孤品,被他自私地藏在后花园。
“好美,你看到了吗?”席烟弯着眼睛转过头,恰好对上他的眼睛,一怔。
薄望京眼底居然有柔情。
他缓缓启唇,嗓音低沉,“可不可以和你接吻?”
席烟心尖颤了几下,他的柔情带着勾,还没碰上,已然有小羽毛般的鱼骨刺从下至上挠着她,最后卡在喉咙,又疼又痒。
理智让她点不了头。
薄望京蜻蜓点水碰了碰她的嘴角,抬起头看她的眼睛。
席烟没退,两人视线交错的那刻,薄望京不再犹豫,压低脖子凑得更近,轻轻吮住她的上唇。
席烟反应很生涩,以前她只顾着将他推出去,或者逃,没像今天这样被动地接受。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感受他的舌尖缓慢和她相抵,春风化雨般品尝她的味道。
他的嘴将她封得很严实,接吻的姿态如他人一样强势,尝到了好滋味就不肯放,席烟没一会儿连连溃败,软了身子,想从别的地方捞点空气,泥鳅一样从他怀里滑开。
她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惊慌羞怯地躲着对方的眼神,余光看到薄望京眼尾染上淡红的水色,比远处的粼粼海浪还漂亮。
他一只手将她提起来,她脸颊被发烫的薄唇刮磨,心上都有痕迹,听到他嗓子哑得不行,气音钻进她耳朵里,说:“没够。”
席烟感觉到腰际一紧,没等她同意,他的唇又贴了上来。
他的绅士作风不过乍现的春光,一下就恢复了原型。
只不过,第二次的吻比第一次还要温柔。
席烟有些沉湎于此,略微放纵地环上薄望京的脖子,眼睫轻颤时,看到朝霞追着海浪。
与此同时,他冷情的眼睛也微微抬起,清醒且沉沦地看向她眼底。
好似不值分文的灵魂在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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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得太早,又走了一段路,七点来钟街上的商铺都开了门,茶叶蛋,包子油条,热气腾腾的味道盈满整条街。
席烟听到路上有导游跟旅行团解释,说今天有什么神仙过生日,所以来礼佛的人比平日里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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