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旦笑不语。
第一关算过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席烟和他商讨了一些产品的经营理念和对标客户,聊的十分尽兴,后续还提到了风干工艺上的困难,秦孟桓说他认识靠谱的外包工厂,让她无需担心。
秦孟桓看了眼表,“八点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席烟礼貌笑道:“今天就算了,下次我正式请您吃。”
秦孟桓点点头,起身离开,温雅道:“好的,那下次见。”
席烟目送他离开,说了半天口干舌燥拿起水杯灌了几口,她知道这个老狐狸邀约吃饭只是客气,因为在此之前他手机进了个电话,备注是“太太”。
思绪放松下来后,席烟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翻了翻备忘录,里面也没写。
她喝完水,慢腾腾挪到水槽边洗杯子,看到香料盒上写着薄荷二字才猛地惊醒,今天是薄望京约她看音乐会的日子。
呆怔的两分钟里——
席烟的脑海编撰了一万个理由,譬如“生病去医院了呀”“很早出来但是路上堵车了”“工作上遇上了难缠的客户”等等。
就是不敢将“忘了”直接说出来。
她的手机静悄悄,没有电话,没有微信留言,没有短信。
席烟心存侥幸地想,或许薄望京也在忙,根本没有去,不然怎么会不联系她呢。
就在她的愧疚感降低一些的时候,她忽然记起,早在离婚那会儿她就把人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他从哪里给她打电话呢?
她坐在吧台机械地扯纸巾来平息内心的焦灼,最后破罐子破摔,将纸巾碎片一股脑扔进垃圾桶。
嗯。
最差的结果不就是薄望京被放鸽子怒气冲天,没看音乐会一走了之,再也不搭理她。
还能怎么样。
她边下楼边叫车,刻意想忽略心底那抹烦躁和歉疚,在微信通讯录上翻来覆去的看,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司机很快就到。
路上经过高架,席烟往窗外看。
八点半正值北港繁华夜,林立的高楼开启灯光秀,璀璨明丽,天都映白了,围绕高楼铺开的江水,半汪是银河,半汪是众生倒影。
她看了一阵,问司机:“师傅,能绕到黎明礼堂去看看吗?”
司机瞥了眼地图,“你这都快到目的地了,拐过去可不近。”
席烟抿了抿唇,温声道:“没事,你开过去吧,到时候我加个途经点,不会少你钱。”
司机是个爽快人,大大咧咧道:“倒不是怕你赖我,这个时候去黎明礼堂也没什么好看的呀,如果你是想看什么音乐会……我今晚在那边跑了好几单呢。”
“他们早结束了,起码结束一个小时了。”
“你要是现在过去,人影都没有。”
席烟点点头:“不碍事,您就开吧。”
司机掉了头,五六公里的距离,开了二十来分钟。
贝壳形状的礼堂矗立在广场正中央。
席烟视线一路跟随街边的轿车走,但凡看到车型有三分与某人那辆劳斯莱斯相似的,心脏就开始狂跳。
司机绕着广场绕了一圈,无聊道:“您要是来玩呀,得早上来,傍晚也行,后头有个喷泉展,现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看来他不在。
也是,谁会在这边等半天。
席烟疲惫地靠回椅背,和司机说:“麻烦帮我送回之前那个地址吧。”
“好嘞。”
席烟低垂眼睫,手指在黑名单唯一的名字上转着圈。
小时候她受到的教育是:谦逊明理,知错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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