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察觉,他注视屏幕,冷淡开口,“有发呆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解释。”
席烟从沙发上爬起来,明知故问:“解释什么?”
薄望京敲完最后一个字,长腿落地,不疾不徐朝她走来,戳破她的小心思,嗓音沉磁:“别说你忘了。”
席烟耸耸肩,她为人处世没什么准则,只图一个开心,即使没有遇到薄望京,她也能过得很好。
或者说,能过得更好。
那年家里长辈安排她同薄望京见面,她激动了很久,接触下来发现薄望京总是淡淡的,淡淡地同意,淡淡地完成生活必经流程。
他的眼睛是空旷的,在里面看不见自己。
薄望京并不风流,因而时不时能在他身边出现的应嘉荟,便是他的默许和特例。
席烟觉着没趣,她是个洒脱的人,做她的丈夫,一颗心要么是片荒芜地,要么全是她,薄望京犯了她的戒,她只能舍了他。
席烟思绪回笼,恍然大悟般,“哦,你说我要离职的事儿啊。”
她盘起腿和他面对面,掂了掂毯子的角,放手里玩,满不在乎又满眼认真:“字面意思,我不想做你太太了。”
薄望京眯了眯眼,观察她的表情,语速比平日里快,儿化音也崩了出来,“你是正儿八经提离婚,还是想同我提条件,席烟,别作,把我耐心作没了,你想哭也没地儿哭。”
席烟一边听他说一边点头,“正经的。”
她怕薄望京有顾虑,补了句,“公司股份财产我都不要,反正怎么来的怎么走,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你公司。”
薄望京脸色阴沉得不像话,将手机扔到她面前,“行啊,打电话给你父母,说要和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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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烟小时候跟外婆在镇上生活,印象中爸爸妈妈只有在节假日才会过来看她。他们总是很忙碌,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他们给她带的礼物从刚开始十几二十的芭比娃娃,到后来几千几万的裙子。
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席烟中考分数够到七中分数线,父母才将她接到身边来。这个时候席烟意识到以前开破破烂烂三轮车的爸爸,现在多有钱。
这些钱按照过去的生活方式,足够他们用几辈子。
结婚的时候席烟爸爸席宜民喝酒喝得满脸通红,一个大老爷们儿落下几滴热泪,嘴里一直念叨一句话:“没有哥哥当年给的一碗饭,就没有弟弟我的今天。”
他说的哥哥就是薄望京的父亲,薄成化。
薄成化用一碗饭救了一位马路边快饿死的青年,青年紧跟他的步伐迈入房地产行业,那是最鼎盛的十年。
席宜民称一句恩人不为过。
然而令席烟没想到的是,二十多年过去,薄望京又救了她爸爸一次。
两年前席宜民野心太大,想一口气吃下城郊的所有项目,结果负责人项目书并没有经过审批,造了一半才发现,等他们回过神,人早畏罪潜逃到国外,席宜民一下子亏进去三十亿,现金流转不动,无奈之下找薄望京救火。
这三十亿,两年了,一个子儿没还。
席烟举着手机破口大骂,“人不是你儿子,合该替你们擦屁股,你们现在说这个是几个意思,我得留这儿抵债是吗?”
“什么叫我提离婚是我不对,在你们眼里他就什么错都不会犯,你们了解他多少?!到底是他人不会犯错,还是他的钱不会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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