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局什么样我都可以接受。”李漠抱着胳膊,很平静,“我理解你的处境,理解你的身份没办法对感情坦坦荡荡,所以如果你要离开,我不会做任何道德绑架,也不会祈求你留下。因为这是你的选择。我既然命题,便允许一切标准外的答案发生。”
他本来想开玩笑,但这些话说出来不但没有落落大方,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晏辛匀以为李漠会大发脾气,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他显然高估自己,也低估李漠。对方不愧是广播大楼最有实力的主持人,这一切他自然应对,看不出半点不高兴,好像真的表里如一,确实这么想。
李漠既然坦诚,晏辛匀没理由谎话连篇。
他本人诚恳正直,半生对待事业与圈中大小始终公平公正,做人若不坦荡,和做狗有什么区别?
晏辛匀解开围裙,从脖子里摘下来,挂在墙壁钩子上。
他深长看李漠一眼:“李静水,这是你的选择,你不会后悔。”
对话开端已经充满be气息。李漠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一公升血液,冷的心脏打抖,却只能强装镇定:“对,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内心如何不渴望晏辛匀能留下来呢?他说完不后悔,下一秒就后悔至极。张嘴想要挽留,想要收回覆水,却在望穿晏辛匀决绝背影之后紧闭双唇,只剩双眼伤情。
人这一生总要在自尊中为自己赢一次。既然他说过不后悔,难听的话也全都讲给晏辛匀听,就该料到对方会给他一个无形耳光。
李漠双脚如被钉住,前后没办法挪动,他很想追上去对晏辛匀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该说什么呢?说我不要你离开,我要你始终在我身旁,就算什么都不要,我也愿意?还是该说。如果你现在走踏出这间屋子,以后就永远别再进来一步。
来不及了,全都来不及了。
李漠看见晏辛匀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掏出手机,直接拨了一个电话。
不出几秒后,大概他就能听见助理的声音,听见晏辛匀冷着脸让助理来接自己,要么就是立刻为他订一张机票,然后大骂自己一顿,讲他不该让自己浪费这六个小时,从香港到北京往返一趟。
某一瞬间,李漠还是对自己心软,他真的不舍得晏辛匀走:“晏老师——”
然而晚了,他听到晏辛匀低声叫了一个名字,应该是妻子吴媚。
对方对这么晚的来电很是欣喜,疑心晏辛匀回心转意,想要重续前缘,好好和自己度过余生。李漠也这么想,脊梁骨从头到腰椎都发痛。
下一秒他听见晏辛匀说:“我唔想再容多日,你要为自己揾下家,唔系一路睇我身上。周内我会前往民政局交settlement,签名后邮寄畀你,呢场婚姻有份冇缘,系时候收科,实在唔阻落去。(离婚、不要牵扯下去)”
这番说辞实在超乎李漠想象。至少在他认为,晏辛匀不至这样干脆利落。
几十年婚姻说断就断,背后有庞大的人脉,有巨大的利益关系网,两人共同好友几十年来皆为长情见证,如今捱风雨过半生,却突然一拍两散,验证狗仔瞎胡乱写的不合传闻,实在有伤风化,有伤电影协会主席的“好丈夫”名声。
李漠心如雷鸣,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