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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居然还贴心的在他眼前用光标肩头标注了大雪目前所在的方位和距离。

一看方向,姜一树急匆匆的朝卧室冲去。

……

又有一缕光来了, 鸳鸯眼猫咪看着那抹光没入身体里。

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渐渐蜷缩成一团。

每当姜一树收取成长度奖励时,顾雪渊就会看到一缕萤白色的流光从土壤里、从树叶中、从水塘里、从四面八方袭来, 没入自己的毛发之中。

不过他从来没有告诉姜一树这一点,毕竟每天都只有一句话交流机会。

他想向那个人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不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些莹白色的光芒在他体内穿梭着。

搅得每块肌肉、每根骨骼、每根血管都很痛,比高山坍塌还痛、比湍流冲击还痛、比被火燃尽还痛。

为什么会有可以倾听世界、感受到无生命物品灭亡时的感觉呢?

自己明明是一只猫咪呀,活的、毛茸茸的那种。

猫咪的忍痛能力很厉害,顾雪渊尤甚。

他甚至在疼痛之中渐渐稳定心神,习惯了这种铺天盖地的濒临死亡的感觉。

他还抽出一丝心神去思考了这些奇怪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自己不害怕死亡呢?

甚至觉得死亡是很好的东西?

白猫张开爪子、努力去搜刮另一片被藏到灰雾之后的记忆。

对于这片灌入足够白光后多出来的记忆,顾雪渊有自己的理解。

七夕时节在植物园里巡视领地时,他曾经听一对小情侣说他们死后不喝孟婆汤、就不会忘记对方。

所以说不定自己上辈子是一只逃过了孟婆汤的猫咪。

记忆里的东西太混乱了,有茫茫宇宙,有星际世界,好像还有地球的中心。

唔,关于死亡的内容找到了。

原来自己死过一次,以幼崽状态重生了呀。

对死亡感到欣喜的原因,大概是重生后遇见了姜一树吧。

至于这是初遇还是再遇,他说不清楚。

还有很多很多被灰雾藏起来的记忆呢。

想到姜一树,白猫低低的啜泣起来,方才被他努力忽视的疼痛又席卷而来的,好像整个身体都比上一次更疼了。

一树,你怎么还不来?

我好疼……

姜一树冲回卧室,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他的猫咪躺在床中央,缩成一个圆球,长长毛发看起来像是一团被遗弃的烂棉花。

“宝宝,我来晚了。”他快步冲过去,把猫咪抱到自己怀里,一遍一遍的为它顺毛。

“掠夺我的生机。”大雪没有抬头,但这句话准确无误的传到了姜一树脑海中。

看大雪的眼神,他确实是这个意思。

咬紧牙关,姜一树开始在脑海中铺开一张生机网络,试图和大雪达成链接。

顾雪渊是猫咪没错,但他说可以掠夺,那就一定可以。

一人一猫都没有觉得用只能操控植物的生机指环,和鸳鸯眼白猫进行链接有什么不对。

姜一树一遍又一遍的在大雪身上搜寻接口,不放过每一根毛发。

“我好痛,一树我好痛。”自从姜一树进到屋子里,并且能听懂自己的话语后,方才稳重静默的猫咪就跟转了性子一样,不断的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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