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他的。”
“是他的,那就可以是朕的。”
李瑾大气不敢出,却抬头看了眼皇帝白了不少的鬓发,今上的疑心病重得吓人,当初成帝驾崩,他为斩后患生生断了不少武将的仕途之路,到最后解甲归田都成了额外赏赐。
这么些年,身边当值的人来来回回地换,到最后没一个信得过的,国舅爷当初心也还算诚恳,如今照样另生了心思。
手指在桌面上扣了几下,皇帝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瑾,笑着道:“怕什么。”
“朕还能杀了你不成。”
“国舅爷不久要来,下去沏壶新茶。”
再等李瑾将茶奉上,秦昭云已经落座,皇帝以手撑额,像是疲倦眼底却又透出一股不正常的亢奋,“雁海关不仅守住了,还有望收复壶关,果然是皇兄的好儿子。”
秦昭云抬眸看向皇帝,“皇上可是太困了,怎么说起糊涂话来?”
“皇上担心什么,微臣再清楚不过。”他端起杯子慢慢撇去茶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既然如此,那就派人过去让太子殿下受一受军令。”
“先前将太子妃留在宫内这一步棋已经废了,陛下更不必有后顾之忧。”
他眼底掠过一丝狠辣,萧景元先前零零散散已经将他的老底查得差不多了,这一趟如果他还能回到上京,第一个死的恐怕就是他自己。
事到如今,萧云华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不如他亲自安插人过去,兵行险着先下手为强。
他不信萧景元敢直接反。
皇帝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道:“爱卿觉得派谁去最好?”
秦昭云在心里嗤笑皇帝贪生怕死,当初既然敢动手抢皇位,又没有下定决心杀了太子,就早该料到这一天。
他道:“不如派户部侍郎蔡唯新去,微臣听说太子战报中又要粮草,就让蔡侍郎送粮草过去。”
“虽说这事轮不上户部的人来管……”
秦昭云照例先是推诿,但皇帝却也没什么意见似的抬了抬手,“就照爱卿说的去办。”
“看看还要额外带些什么,也都准备上。”
秦昭云躬身应是。
夜色正浓,秦昭云乘着轿子复又从侧门离开,秦铮站在城楼上神色淡漠地看着那顶远远离去的轿子,抬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她对着身后的人道:“从今日起,父皇身边的守卫,全权交由本宫来安排。”
***
秋意越来越浓,玉春穿着萧景元这几日才叫人给他赶制出来的外袍在枫溪城的药铺里挑挑拣拣,选着自己要用的药材。
药铺里的小童见他眼上蒙着布巾,只当他是不方便,跟在他身后一路解释,叽叽呱呱像只小鸟,玉春终于转过身道:“我鼻子很好用。”
他微微俯下身捻着手底下的药材,鼻子嗅了嗅道:“甘草、陈皮、这个是朱栾……”玉春动作顿了下,“这是做好的八仙果粒?”
小童在一旁看直了眼睛,“客官可真厉害!”
“八仙果可是咱们药铺里卖得最好的药食了,如今秋季干燥,八仙果用来止咳化痰再好不过,平日里吃起来还甜津津的,客官可要带些回去?”
玉春想了想道:“装些。”
“再将这几样药材每样称五钱。”玉春指着自己手边刚刚挑好的药材,“分开装,不要弄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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