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不是没动过开恩科的心思,朝内现在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也实在不想被秦昭云绊着手脚,他已经是皇帝,即便秦昭云在他登基前助他良多,有些时候也未免太过了。
他身坐高位,看着站在百官最前方的太子,萧景元今日朝上没说什么话,只是在别的大臣提起加强边境军备时稍稍附和了两句。
皇帝还是那副不太上心的模样,只说现在才六月,要等加强军备也要九月之后,他没什么精神地靠坐在龙椅上,“此事延后再议。”
散朝后萧景元去了长乐宫一趟,玉春成亲前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落了些东西托他取回来,萧景元也只当散心,却忽然瞧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请萧云华去了御书房。
李瑾朝萧景元行了礼,又匆匆去追走远了的楚王,看神色确实没平常那样冷静,倒像是皇帝因什么事也迁怒了他一样。
萧景元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刚菩提手串上垂下的流苏。
许久之后他垂眸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想来是萧云华私下接触北狄使臣的事情没能瞒住,最后还是被御史台参了。
萧云华刚进御书房,还没来得及行礼,一道奏折就直直朝他砸了过来,正中他额角,萧云华被砸得人都傻了,连额角的血都顾不上擦,慌慌张张地跪下来连连道:“父皇息怒!”
皇帝气得不轻,“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
“你知不知道御史台把你参成什么样了?”皇帝指着地上的奏折,“你自己捡起来看,这封奏折还好是送进朕的御书房来,若是在上朝时直接递上来,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萧云华额角的血浸到眼睛里,他也顾不上疼,只是胡乱地擦了下,打开奏折大致一扫,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俯首道:“儿臣、儿臣知道错了,父皇,儿臣不是……”
皇帝一拍桌子,“看来御史台说的全是实话。”
他气极反笑,“老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大胤皇子私下接触北狄使臣,往重了说,是叛国通敌的死罪!”
“你想做什么?”皇帝怒道:“先前泗州水患,朕让你前往赈灾,朝中大臣对你有口皆赞,而后太子离朝五日,你又在做什么?你不盯着朝中的动向,跑去给北狄使臣送什么美人?你再这样下去,朕再怎么偏宠你,太子还是太子!”
皇帝起身走到他面前,面色阴沉,“老三,你当朕不知道你拨的是什么算盘吗?”
“朕当初和北狄和谈,那是因为北狄连年征战元气大伤,大胤尚有与之一战的底气,现在他们休整多年,朝中武将又无可用之人,是你能拿捏得住的?”
萧云华被吓得不轻,一双凤眼里全是恐惧,早没了当初的风流倜傥的样子,畏畏缩缩地道:“儿臣知错。”
皇帝挥袖转身,“滚回去!”
“北狄使臣不日出城,你不要再与他们有任何联系,否则再有下次,朕也保不住你。”
萧云华唯唯诺诺地躬身退去。
皇帝沉沉地喘了一口气,对李瑾道:“朕还是太娇惯他,硬生生养成了个金玉其中败絮其外的草包!”
李瑾替他换了杯热茶,劝慰道:“楚王殿下毕竟年纪还小。”
“已经二十一了。”皇帝叹了口气,“老四过完年也十五岁了,束发礼后就叫他入朝听政。”
李瑾应是,又按皇帝的意思,让太医去看萧云华额头上的伤。
伤口并不大,太医给萧云华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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