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书白有些语塞,又听见他说:“但你不该骗我将寻桃卷进来。”
那几年穆旭尧虽然收下了柳昔亭,给了他新的名字,却并不重视他。岑书白担心日渐一日消耗下去,根本连穆旭尧的衣角都探不到。
他洞悉柳昔亭的心思,是他亲手将柳昔亭的软肋送到了穆旭尧的手中,而穆旭尧握着柳昔亭的软肋,确信他不敢反抗,才会更放心的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于是岑书白只是说了一句:“是我该死。”
柳昔亭不想回首往事,他已经可以不顾颜面地向穆旭尧下跪,承认自己是他的奴仆、是他牧羊的狗。在当初差点变成彻彻底底的残废时,他就知道,自己曾经秉持的顶天立地的信念,并不能让他活下来,也不能让他一报灭门之仇。
如果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算将自己的尊严体面被人踩在脚下践踏,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夜繁星满天,却无明月。
柳昔亭披上衣裳,去敲了寻桃的门。
里面的灯光一闪,一盏豆大的光亮移到门前。寻桃秉烛开门,眼睛红肿,看来是哭了很久。
柳昔亭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不要作声,悄然进了房门。
寻桃小声问他:“你肩膀痛不痛?”
柳昔亭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只是有点烫到了,没事的,你早点睡,明日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七星鱼丸。”
但是寻桃空出手去握他的手腕,小声说:“哥哥,我们走吧,我好害怕,他今天是不是又骂你了?还让你跪了这么久。”
有些话是寻桃不能听的,穆旭尧很早就让寻桃退下了,只留下了柳昔亭一个人。
柳昔亭说:“我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回苏州了。”
*
次日一早,苏枕寄就被急促的拍门声震醒,他一边应着声一边匆忙穿好了衣衫。
他甚至都没去想是什么人会这般无礼,就毫无防备地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苏枕寄只觉得面前堵了一座肉墙,惊得他往后退了半步。
“你是苏枕寄?”
苏枕寄退后几步,才看清楚外面的人——一个身高体壮的大汉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大汉腰上别了一把斧头,手臂上有一大片青色纹身。
纹身的图案很是独特,苏枕寄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那大汉却没什么耐心,“喂!”他突然冲着苏枕寄喊了一声。
苏枕寄又被震得往后一退,疑惑道:“你认识我?”
那大汉抬起手,手中捏着一柄春燕飞刀,问他:“我认得你的刀。”
苏枕寄说:“是我的刀。”
“那就对了。我们堂主请苏公子过去聊聊,走吧。”
“你们堂主?”苏枕寄正疑惑着,又瞥见他手臂上的图案。
苏枕寄猛然清醒过来——那是一片藤萝花。
在苏州城,有两大堂口,一是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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