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一愣,任人将头上的布袋拿开,看见一张俊秀的脸,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神一转,看见苏和婉也跌坐在一边,慌忙间就要爬起身,却被对面的人扶了一把。
这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爷,丝毫不在乎自己也淋湿了,反而脱下了氅衣给他披上,还这么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听见身侧人叫了一声“公子”,才回过神般,忙说:“你家阿婆也没事,别担心,你们都受了伤,不如先上我家的马车,治伤要紧。”
苏和婉此时踉踉跄跄地追上前来,有些慌张地摸了摸苏枕寄的手,问:“没事吧?”
苏枕寄看向她,额发都湿乎乎地贴在脸上,跟她摇了摇头,因为伤处剧痛不止,人也微微弯着腰,整张脸已经没了血色,看着更为可怜。
马车旁的仆从送了两把伞过来,那位小公子撑开了伞,似乎不大好意思,小心地靠过去,将苏枕寄罩在伞下,还特意在两人之间留了些距离,才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他,说:“要擦一擦吗?”
苏枕寄还披着人家的衣裳,因为疼痛头脑都不清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接了过来,按苏和婉教的那样,很生疏地作了个揖。那个小公子也淋透了,脸上还挂着雨水,眉眼明朗,很愉快地跟他笑了笑。
苏和婉道了谢,将哄骗那对夫妇的说辞又搬了一遍,但是仍然拒绝了跟随他们回去疗伤的邀请。
刚刚被叫阿四的高个男人撑着伞,看着伞下的苏和婉,开了口,说:“两位大概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我们柳家的夫人,我们夫人心软,看不得山贼肆虐,这才出言相请,还请两位不必担忧。”
苏和婉一愣,问道:“哪个柳家?”
第五章 巧合
苏和婉坐上马车时还在想“江南柳家”四个字。柳家的吞雪剑,便是“东剑西刀”里的那把剑,江湖上谁人不知柳家侠名在外,坐上了柳家的车,这一路便再也没有威胁了。
不过她的思绪没有盘桓太久,陪伴在车内的柳家侍女递来了治伤的药丸。苏和婉肩膀上的伤口血淋淋的尤为可怖,此时被简单包扎过。苏枕寄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但是胸腹部的剧痛却越来越强烈,吃了柳夫人给的药脸色才没有那么惨白。
两个人好半晌才缓过劲,苏和婉见刚刚的柳家小公子并不在车内,才知道他被赶出去和车夫挤在一起,就问道:“怎么不让柳公子进来?外面还下着雨。”
柳夫人往苏枕寄身上看了一眼,笑了笑,说:“车内都是女眷,他进来做什么?下点雨而已,不用管他。”
听到这话苏枕寄有些羞惭,低下了头假装睡着了。
不知在路上奔波了多久,他们弃了马车,换了水路,坐上了船。这艘游船做工精美,船头飞檐翘角,船身绘了彩画,周遭的栏杆都雕着花。船舱比马车要宽敞得多,柳小公子终于不用在外面淋雨了,头发湿漉漉地跟了进来。
船舱内又分了五间舱室,几个淋湿的各自进去换了干爽的衣裳,再出来时外面已经黑透了。苏和婉看苏枕寄穿上了柳家侍女送来的衣裙,刚刚在舱室打趣了他几句,眼下苏枕寄脸还红着,垂着头不愿意看人。
柳夫人已经落座了,晚饭也摆上了桌,柳小公子换了身衣裳,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看见他们过来还站起身请他们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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