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礼白信步越过风亭水榭,首先映入眼帘的,没有想?到竟然是长平少将军。
最初他还当是瞧错了,待到看见闻齐妟身旁端坐的江桃里时,顿时怔愣在了原地。
“啪嗒——”兵器碰撞的声?音。
男人颀长的身上洒着半爿的光,金黄的鬼面上的红线缠绕在发间,冷白的指尖正?漫不经心地转环着森冷的匕首。
诡谲的危险不言而喻。
李礼白收到一记警告,回神赶紧行礼,心中大骇却?不露于色。
闻齐妟觑了一眼,冷冷地别过了头,懒散地倚靠在赤红柱上,一眼不眨地盯着风亭中的人看。
别以为他忘记了,最开?始见面时,两人就在红梅白雪中亲密拉扯过。
怎么她身边总有这?么多的男人,是不是都杀了才会好?
死一个,便少一个……
思此他轻舔了舔唇,再?次将视线落在李礼白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莫名地亢奋。
李礼白察觉到杀意,瞬间僵住了背脊。
江桃里察觉李礼白的僵硬,颦着眉转头,嗔怨地看了一眼。
见身后的人一动不动,正?垂头玩着手中的匕首。
并未发现什么不对,江桃里才回头。
“不用管他。”她相?信李礼白是个聪明人,知晓什么话?不能说?。
李礼白闻言收回了视线,对着江桃里点了点头,不过头皮依旧发麻。
江桃里想?起程双双,抿着唇上前?将那块玉佩给了他,“双双托我?带给你的。”
李礼白看着素白手上,托着一块碎有裂痕的玉佩,长久没有接过来。
那是程双双给的,他给不起她未来,所以当时并未要。
“若是不想?,就将她找回来吧。”江桃里看着眼前?的人,眼底闪过不忍。
因为是儒生,李礼白时常将身上打整得整洁,但今日却?是蓬头垢面,一身的酒气?。
李礼白从不饮酒纵乐,此番面容是为了谁,一眼可见。
“找回来?”李礼白面露出一个惨笑,伸手将玉佩接了过来。
他垂下眼眸,指尖蹭着上边的裂痕,“我?如何配得上她,如何找得回来?”
他啊,从来都没有资格肖想?程双双。
若是李府没有倒下,或许还有信心将人想?尽办法要回来。
可自?从李府倒下后,他连自?己都难以顾全,谈何接受程双双的爱慕之意。
他是故意避之不及的。
“所以你是觉得,她现在要嫁的人,就配得上了吗?”江桃里下意识蹙眉。
一向温和?的她,平素讲话?都是轻轻的,难得在今日带上了几分质问。
她想?起了自?己当时走投无路时,也求过一人,亦是无疾而终。
不想?程双双和?她一样。
李礼白垂至一旁的手微卷屈,脸惨白一分。
“京府丞嫡公子,近来年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只是没有闹上圣人的面前?,大有受难的人,想?要眼睁睁看见坏人落难,而不是再?去祸害好姑娘。”
江桃里眼神微凉地看着他,缓缓说?着。
此事李礼白自?然是听说?过。
他神色挣扎,捏着手中的玉佩,指尖泛白。
可他又能做什么?
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见李礼白一眼言不发,江桃里心中似有火焰,握了握掌,强压下来。
江桃里态度温和?却?又咄咄逼人,“所以你明知她的心意,还依旧选择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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