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里抿唇看着褐色汤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然后端起来小口尝了尝,生姜的味道顿时充斥了口腔,她差点就要呕了出来。
她一向不爱喝这些东西。
一旁的侍女瞧见后,赶紧拿过一旁摆放的蜜饯,双手呈上。
江桃里也抓了一颗放在嘴里,那股味道才压了下去。
江桃里含着蜜饯,目光落在侍女未曾晃动的耳坠上,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
程双双身边的侍女,什么时候有这般的谨慎守礼了?
电光石火之间,她呼吸微滞了片刻,垂下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如常。
“之前救我的人是谁?”声音轻得似柔柔地风。
听闻她这般询问,侍女抬首,观她敛着眼睫,瞧不出旁的神情,才谨慎地开口。
“回江小姐,之前是奴婢瞧见您落了水,刚好唤出了一旁会凫水的婆子,这才将您救了起来。”侍女说到此处,顿了顿,复而又道:“江小姐放心,此时绝不会传出去,且周围侍卫也并未触碰到您。”
听了这话,江桃里松了一口气,又莫名有种失落,但怀疑却是散去了。
之前那个大约是自己做了囫囵梦吧,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就连那张脸也好像模糊了不少。
侍女悄然观她表情,微微垂首,双手接过她已经喝尽的汤碗:“奴婢已经为您将湿衣裳换掉了,因这是客居,所以没有女子整洁的衣袍可换,您的衣袍如今正摆放在地龙边上烘烤着,小姐可在此小憩片刻。”
无意得了厄运,现在还得再次逗留,江桃里心中是有八百个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衣裳早已经湿了,不能穿,她也不能穿着这样单薄的一身出去,只得点了点头便道知晓。
侍女弯唇一笑,双手托着碗,退下了。
江桃里的视线还是不受控制,落在了那侍女的耳坠上,这样的动作,当真是纹丝未动。
礼仪太好了,甚至比她长姐的礼仪一般谨慎,因为是被钦点的太子妃,所以姐姐的礼仪在盛京,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她倒是没有想到,程双双这般跳脱的性子,竟然会有如此守礼的侍女。
随着一声阖门碰撞的声音响起,江桃里收回了视线,落在了房间中,缓缓吁气。
不过好在这里是封闭的房间,只要她不出去,也碰不上那梅林的贵客。
等着衣裳被烘干,也可以等着程双双过来。
这般想着,江桃里便觉得有一丝丝困倦袭来。
可她方才醒来,怎么会又困了?
大约是屋子里的地龙烧得太旺了,她住的余香院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暖意,暖和得舒服极了。
睡一会儿罢,说不定一会儿双双就来了。
江桃里靠在床架上偏过头,缓缓闭上了双眸,拉着被褥的手也松开了,垂在床沿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恍若隔世,又似才度过几息间。
睫毛被人刷了刷,然后又带着恶意地轻拽,似想要将鸦羽似的睫毛逮下来,动作满是恶劣。
江桃里沉浸在睡梦中,隐约察觉到了一股压抑,且带着恶意的压迫感。
她内心满是惶惶,但却睁不开双眼,不由得狠狠地颦了眉。
“真……丑。”声音喑哑带着轻笑,轻若鹅毛飘在湖心中,连细微的涟漪都未荡起来。
江桃里尚在睡梦中挣扎,乍然一听见这个评语,当即不悦了。
自幼长到如今,从未有人说过她丑过,这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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