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性太高,会不会有人打劫我们?”
池昭本就是随口一问,岛上只有两个人的话,意味着今晚要独立面临和陈川屿住在一起。他很害怕跟沉默寡言的人说话,这种人的心智往往远比其他人深沉得多,池昭没话找话,只是希望不要那么尴尬。
没想到陈川屿直视着池昭的眼睛,像是一眼望见了池昭的心里,他的语气极为认真:“不会有人打劫你,但是会被我强女干。”
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再结合陈川屿的人设,偏执狠辣的攻三,行动大于言语的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池昭错开他的眼瞳,踩上阶梯,白色的灯光在他乌黑的发顶落下一个白色的光圈,像是神明的孩子。
他抿着唇轻声道:“我去洗澡,你睡觉。”
房间选了有露台的那一个。
房间中有大浴室,浴室是玻璃看,在房间里就能够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他往浴缸里打满水,下午时间将海岛周游一遍。
自己原本的身体太残破不堪了,沉疴多年,许多事情都没有做过。后来离开也实属无奈之举,最开始的异样,是感觉到窥视的目光,洗澡时、取衣服时、换衣服时,无时无刻能够感受到被窥伺的感觉。
直到餐桌上的哥哥流露出那样的视线,那根本就不是在看弟弟的目光。
他在自己的衣柜中发现了五个针管摄像头,几乎穿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枕头下撞了窃听器。
得知真相的第二天,池昭连夜买了离开的票,但是没想到巨轮会突然出现事故,船舱中几乎灌满了水。
有某个时刻,他希望自己以后退休后选择的生活就是这样。
面朝大海,四季皆春。
睡梦之中并不安稳,扭曲的景象以模糊的碎片在池昭的脑海之中断断续续地播放,他漆黑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着,额头上、手心出现了薄汗。
躲在衣柜中并不能躲避以哥哥为参照物的怪物的追捕,他蜷缩着腿,在成堆的衣物中,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脚步声在柜子外面踱来踱去,突然平息下来。就在他以为祂走了之后,漆黑的眼珠出现在狭小的缝隙中,属于成年男人低沉的声音。
——“找到你了。”
——“好香。”
池昭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头疼欲裂地捂着头。
他偏过头,哗哗的水声。
漆黑的夜幕中,闪过一道道蜿蜒的白光,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始下起来了大暴雨。
雨声绵绵不休,大有洗刷一切的感觉。
那个梦境的温度还没有退却,燥热的夏天,连黑夜都是带着蒸腾的热气,然而池昭全身却是冷的,砭骨的寒冷。
轰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的白光,暴雨本该是大自然天然赠予的白噪声,池昭却觉得雨声难以入眠。
他没有办法在下雨天睡着,确切地说,他很害怕下雨。
头疼了一阵,池昭将梦境和现实剥离,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出现在别墅上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要是在平时,池昭会忌惮陈川屿攻三的身份,不肯将他当作正常人对待,可眼下电闪雷鸣,暴雨绵绵不绝。漆黑翻涌的海面更是给池昭一种不妙的感觉。
明明傍晚时候看到了火烧云和夕阳,那是明天会是大晴天的证明。
谁知道当天夜里突然就会下雨。
应该不会有事的。
池昭这么对自己说,如果自己是跟沈别尘或者宁洲共处一室,对方说不定一言不合就开始在脱裤子了,喜欢大大咧咧,坦坦荡荡地展示自己。但是陈川屿什么都没说,自己选择了另外的房间。
池昭挨个挨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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