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恕罪,不是奴不懂规矩,只是通敌叛国毕竟是大罪,不管他们哪个,可都是南地官员啊。”使节苦笑着提醒纪忱江。
若非要算,南地也少不了罪责。
“三位皇子身为王上的表舅,不管哪位皇子成为天子,都会记住纪家世代守卫南疆的功劳,必不会寒了功臣的心。”
纪忱江面色淡淡的,漫不经心把玩着扳指,并不说话。
使节见他不为所动,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圣旨,膝行上前几步,举在头顶递过去。
“奴离京之前,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就已传送皇庭,得知南疆驻军杀得南疆毫无抵抗之力,先圣大悦,特留下遗旨嘉奖定江王。”
按理说,接旨纪忱江该起身,但他只懒洋洋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的动作。
甚至一只手不太客气地接过圣旨,扔在矮几上摊开。
一些文绉绉的夸赞之词大致是文官拟出来的,最重要的是,这份遗旨上强调了纪忱江的功劳,并且盖了先圣御印。
如此,南地只要供着这份圣旨,不叫人抓住通敌叛国或者造反的罪名,三位皇子不管谁登基,只要不想传出不孝的名声,都不能再对南地动手。
纪忱江知道那三个人定要大出血,倒是没想到他们能如此豁得出去。
他目光沁凉看着要被供奉去老宅里的圣旨,心里有些淡淡的恶心,不管是不是那老儿的旨意,他死了都要在南地留下痕迹恶心人也是真的。
可他想报仇,就不能不要。
“王上?”使节感觉到纪忱江身上气势越来越冷,心惊胆战地开口。
“圣旨明日奴会明宣,不管圣旨放在哪儿,只要南疆驻军还在,大家就都记得王上的功劳。”
他就差明说,这圣旨您想扔哪儿扔哪儿了。
显然,连宫奴都知道,定江王多恶心圣人。
纪忱江浑身气势蓦地一收,笑了,“好,那就劳烦皇使了。”
“那林郡守……”使节硬着头皮试探问道。
纪忱江起身往外走,“既然要致仕,自该落叶归根,等新圣册立封君的圣旨送来时,南疆盟约应该也签订好了。”
使节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这意思是,人你可以带走,至于南疆有没有书信,还得看皇庭册立定江夫人的阵仗啊。
等再看不见纪忱江的身影,使节使劲儿嘬了下牙花子,心里纳罕,难不成,这纪家还真又出了个情种?
啧……情种可都不长命,使节吐出一口被压制好半天的浊气,心里恶狠狠地骂。
嚣张什么,只要生不出孩儿来,这就是纪家最后一对儿亡命鸳鸯!
*
纪忱江不知道有人心里骂他呢,也没急着见南疆使节,先回了王帐。
还是先跟他家阿棠谈谈道理比较要紧。
可傅绫罗昨日累得不轻,今日明显不想跟人讲道理,却又推不开纪忱江的胡搅蛮缠。
两人胡闹得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傅绫罗是踹也踹了,骂也骂了,不讲道理,身上的衣衫仍消失得飞快。
她迷蒙着水汪汪的眼儿,想出最后一个借口来,“纪长舟你松松手,你回王府那次,正是我容易有孕的日子,万一我有了身子……你会伤到孩子的。”
纪忱江粘着爱不释手的娇娇儿,恨不能揉进自己身体里,闻言想也不想便道:“不可能有孩子的。”
嗯?傅绫罗直接呆住,难不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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