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做妨碍定江王府的事情。
傅绫罗面色不变地提醒,“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郊外也许不太平,还是去落山泡泡温汤更有用,以岳御史的聪慧,松缓了心神,想必也该知道如何趋吉避害。”
落山泡汤的地儿,是定江王府的别庄,岳者华心知,傅绫罗这是劝他跟定江王通气。
他无奈摊了摊手,“叫傅长御笑话了,观南在众家阿姊那里讨人喜欢的紧,却偏偏不讨兄长们的喜欢,泡一次汤,难。”
傅绫罗挑眉,也许是将要远走,再不会见到岳者华,她难得放松跟他多说几句。
“也许,就是讨太多阿姊喜欢了?”
岳者华被逗笑了,“傅娘子比我会讲道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在娘子门前放歌,不如今日请娘子吃杯茶?祝娘子去远山寺一路顺风。”
傅绫罗心下一紧,目光落入岳者华了然的笑眼中,迟疑片刻,同意了。
并非是因岳者华威胁,她出门早,去了远山寺估计也不会太晚,若没下雨,倒不好在落山庄子留宿。
还不知有无再见机会,时间足够,傅绫罗不介意跟他道个别,等等雨。
行至安定街,喝茶自避不开道源茶楼。
岳者华要换衣裳,傅绫罗先一步进门。
过了一盏茶功夫,岳者华吩咐阿钦去对付盯梢的暗卫,这才进门与傅绫罗说话。
被乔安安排好的茶楼活计,只认出着了宽袍的岳者华,没认出带着帷帽的傅绫罗,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下了药的茶,顺顺当当送进雅间。
岳者华进门,见宁音和阿彩都在一旁伺候,唇角多了一抹苦涩。
“傅娘子,也许你今日不该应观南之邀。”
傅绫罗悠闲泡着茶,“难不成,岳御史没想用我来激怒王上?”
岳者华没吭声,沉默闻着茶汤味道,上好的六安瓜片,鼻尖本该是清香滋味儿,却比他意料之中多了点苦涩。
“那就是我猜对了,我原本还以为,岳御史欠王上的人情,是不想闹得不可挽回。”傅绫罗竟然不算意外,甚至轻轻笑出声。
“若我有岳御史想的那么重要,你对付我,怕是有违岳御史的初衷。”
“若我没那么重要,岳御史怕是难达成心愿,进退都是两难,岳御史何必呢?”
岳者华被傅绫罗这番话逗得笑出来。
他早知道傅绫罗聪明,也知道这小女娘即便是狼狈时候,都是个话语如刀的,从不肯吃亏。
他温和看着傅绫罗:“观南说娘子不该应我之邀,意在心疼娘子,并无旁的意思。”
“娘子若不来陪我吃这盏茶,天高海阔许是飞得更稳妥些,观南只会为娘子得偿所愿而高兴。”
“可娘子来了,我就知,你哪怕是要走,也放不下心里的人。”
他摸着胸口自嘲,“过去,我总以为自个儿通达清明,不会做些叫人笑话的事情,没想到,能送娘子一程,竟会叫我如此心酸。”
宁音和阿彩低着头,只伸长了耳朵听着两人说话,都听酸了。
这话绕来绕去的,不就是不来他失落,来了他吃醋吗?
啧,男人。
傅绫罗不像两个女婢那般脑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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