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外间了?
江颂月轻手轻脚下榻,穿着单薄寝衣暴露在空气中,立刻冷得打了个寒颤。
内室燃着炭盆都这样冷,外间用屏风与帘子隔开了,岂不是更冷?
她披了件衣裳,悄声挪到?屏风后,掀帘再看,见外间软榻上的矮桌被移开,闻人惊阙躺在上面,身上只?盖了件外衣。
这是江颂月的闺房,所有桌椅家具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软榻有点小?,闻人惊阙身量长,仰躺着,双膝被迫屈起。
江颂月看懂了,这是生气了,要与她分床睡。
落雪的冬夜,真这样睡一宿,不冻出毛病也得落个风寒起热的下场。
江颂月说错话伤了人家的心,只?得放下身段去哄。
她没这经验,躲在屏风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抬步朝外间的直棂窗走去,到?了窗边,回望不理人的闻人惊阙一眼?,瞧人没反应,她打开了窗子。
在庭灯的柔和光芒下,江颂月看见了庭院中的茫茫积雪,空中,柳絮一样的雪花静谧无声地飘着。
这是一个宁静的冬夜,没有风,但寒气刺骨,趁机涌入房中,让江颂月当场打起哆嗦。
她连忙合上窗,裹紧外衣,用半是自言自语,半是与人闲谈的口吻道:“雪好大,这么冷的天,不睡床上一定会?冻出风寒的。”
房中无人应答。
江颂月有点尴尬,站在窗边搓了搓双肩,慢吞吞来到?软榻旁,坐下去,轻推了闻人惊阙一下。
“睡在这儿,你不嫌冷啊?”
闻人惊阙闭着眼?,置若罔闻。
江颂月揉揉鼻子,偏过身子将手搭到?他膝上,讨好地揉了两下,道:“方才是不是又?撞着什么了?撞着哪儿了?我给你揉揉。”
烛光跳动?,在闻人惊阙脸上留下明灭的光影。
江颂月望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慢慢收回手,嘟囔道:“是你先提的,我才会?那样想。而且我只?是想了一下,没有真的要抛弃你。我都与你赔不是了,你心胸宽广一点啊!”
“我又?多了个心胸狭窄的罪名?”闻人惊阙开口,冷冷质问。
江颂月喜他肯理自己?,离他更近些?,哄道:“没有,我没有这样说,你不要想太多。”
“我想太多?”闻人惊阙冷笑,“行,我是阴险小?人、伪君子,我心胸狭窄、会?伪装……”
语调一转,他顺着前面的话道,“对,我还装瞎利用你。我这么可恶,你管我冻死冷死?”
何止!
江颂月觉得他以前翩然?公子的风度,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只?剩下浓浓的矫情。
可惜她认清地太晚了,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再怎么赞同,也不能在闻人惊阙气头上顺着他的气话承认。
江颂月软着声音道:“没有,那都是我瞎说的,谁不知道你闻人五公子金质玉相,是比高天秋月更纯洁无暇的人?”
江颂月嘴上说着谄媚的话,心里后悔死了。
本来该闻人惊阙来哄她的,就?因为她无意识地表露出的悔意伤了闻人惊阙的心,现在成了她来哄人。
没法,哄吧。
“行啦,别气了,外面冷,跟我回床上睡。”
“你是怕冷着我,还是怕我冻坏了,没法让你生孩子?”
不知羞耻的话把江颂月臊红了脸,她忍着羞耻琢磨了会?儿措辞,闻人惊阙冷笑一声,合眼?入睡。
后面江颂月再说什么,他都不说话了。推他,拉他,奈何力气不敌,没能将人拖动?。
哄不好他,江颂月觉得冷了,来了气,冷硬道:“你爱睡这儿就?睡吧,反正冷的是你不是我。”
她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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