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听榆呢。
“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好声劝慰无用,闻人听榆哭得难以抑制。
诚如她所言,自从与闻人惊阙的婚事定下,她就一直对江颂月很?是友善。
面对这么个秀丽温婉的姑娘,明知她有目的,江颂月也没法像对闻人雨棠那样动辄训斥。
安慰了好一会儿?,闻人听榆抬起?一张被胭脂抹花了的脸,啼哭着道:“你敢说不?是你让她一起?去菩提庙的?不?让你提醒她求旨赐婚的?你帮她解决困境,有没有想过,她的亲事有着落了,下一个就轮到我!”
江颂月听明白?怎么回事了,道:“你识大体?,你祖父不?舍得把你嫁去皋州的……”
“是宫里啊!他想让我去伺候皇帝!我与你说过的,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江颂月记得这事,是刚才被闻人听榆连声质问,误以为她在害怕被顶替到皋州。
闻人听榆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崩溃道:“六姐有爹娘疼爱,有亲兄嫂,她对你百般欺凌,你还要帮她。可我呢,我爹娘不?管事,留下的几?个弟弟全是不?省心的,有谁能为我出头?”
“从小她就比我受宠,好,我接受,我活该!没人护着我,我就忍气吞声,我就自己长心眼保护我自己……我哪里比她差了?凭什么你们全都帮她不?帮我!”
“她嫁给比她小上半岁的陶宿锦,我比她小三个月,却要嫁给岁数是我两倍的老男人,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凭什么?”
“我帮你卖鲛鱼锦、在外维护你,还按五哥的意思?去勾引贺笳生!他是什么货色?也配让我来勾引!”
“我付出这么多,凭什么你们只帮她不?帮我!”
说着重新?被委屈淹没,闻人听榆捂着脸痛哭起?来。
江颂月被这一连串发泄式的质问弄得哑口无言。
没办法,她做人嫂嫂的,得耐心哄着小姑子。
“没有不?帮你,你先别急……”江颂月拍着她的肩膀,耐心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想嫁入宫里,我在想办法呢,一个一个来,不?急……”
闻人听榆抬起?婆娑泪眼,往她肩上一扑,大哭着继续发泄情绪。
悲恸的哭声听得江颂月心酸。
三房夫妻二人不?是互不?搭理,就是互相摔砸,下面小妾通房斗来斗去,根本就没人为这个到议婚年纪的长女做打算。
难为她费尽心思?为自身谋前路了。
一个高门贵女放下身段来讨好自己这个出身低微的商户女,婚前拜访、婚后照顾,从始至终都表现得贴心周到,甚至不?惜冒着自毁名誉的危险,去勾引贺笳生……
勾引贺笳生?
江颂月心神一凛,仔细回顾闻人听榆崩溃中的几?句话,扶着她哭得耸动的双肩想要细问,这时房门被从外面叩响。
“可否入内?”是闻人惊阙。
闻人听榆打着哭嗝从江颂月肩上起?来,狼狈地?捂着脸,不?愿让人看她的模样。
江颂月拍拍她的肩膀,站起?来取了件披风打开房门,迎着外面的凉气,看见沐浴更衣后的闻人惊阙周身带着清爽的气息,雨后纯白?无暇的山茶花一般,眼中噙着动人的浅笑看来。
模样很?是让江颂月心动。
“月萝?”
“……嗯。”
“是八妹在哭吗?”他低头靠近,轻声询问。
江颂月从他的美貌中清醒,审判地?盯着他双眼,确认看不?出异样,展开披风为他披上,道:“是。八妹与我有话要说,你先去见祖父。”
“不?急。”闻人惊阙道,“什么事能哭成这样?让我听一听。”
江颂月刚得知他又一个秘密,还没弄清楚,决不?能让他搅合了,按住他道:“姑娘家的私话,你确定要听?”
有事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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