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带着丁点儿含糊的湿意。
方才奇异的触碰感重回?脑中?,江颂月咬着舌尖,心?底的躁意却?直蹿向天际,心?口伏动几下,她蓦地抿紧嘴巴坐起,道:“我又不是小狗,你那?样?……你才是小狗。”
江颂月说着,往闻人惊阙肩头重重拍了一巴掌,然后抓着衣襟匆匆下了榻。
到圆桌旁饮了满满一盏茶水后,心?情缓和许多。江颂月背朝床榻,偷偷用手?指摸摸唇面,抿着唇,重新倒了一盏温水,缓慢地啜饮起来。
这夜格外的沉寂,呼啸的风也熟睡了般,不曾弄出半点响动。
烛光摇曳的寝屋里,万籁俱寂,仅余纱幔半垂的床帐内外,两道明?显的喘气声,听得人心?头焦躁。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呼吸都渐渐平复后,床榻上传来闻人惊阙低沉的、不紧不慢的声音:“县主,烦请你发发慈悲,也喂下官一口水。”
吵架之后,他就总喊江颂月县主,就像未定亲前?一样?。
只不过从前?这样?喊,是尊称敬意,现如?今在闺房中?这样?喊,江颂月听出些许的调戏味道。
她脸上红晕未褪,摸着唇,没搭理闻人惊阙。
“又生气了?”闻人惊阙等了会儿,没等到声音,沉重感慨,“被咬的人是我,县主生什么气……我脸上带着齿印,嘴巴也被咬肿了,明?日被人问?及,该如?何解释?”
“蹭蹭”几声,江颂月快步走到床边,看见闻人惊阙躺着没动,由她亲手?系上的蒙眼?绢缎也纹丝不动地蒙着。
在素静的绢缎映衬下,他脸上的红痕、殷红的唇,更吸引人的目光。
可什么齿印、肿了,则完全是夸大其词。
江颂月根本就没下狠劲儿,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被咬过的几处只剩下淡淡红痕了,不到明?早就该消失了。
闻人惊阙完全是瞎说。
江颂月掀起凌乱的床褥将?他蒙了进去,隔着锦被压在他身上,羞愤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闷死了!”
闻人惊阙笑了起来,声音从锦被下传出来,闷闷的。
江颂月被笑得难为?情,压了会儿坐起来,怒声道:“我才不给你递水,你就渴着吧!”
渴一晚上又不会渴坏。
说完她再次下榻,翻找了会儿,抱出另一床褥子铺到榻上,蹬掉鞋子翻上去,将?自己裹了起来。
经过方才那?番触碰与争执,这会儿很难产生睡觉。
江颂月缩在寝被中?,将?事情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后,心?里正羞涩,听见身后的闻人惊阙道:“县主……”
以为?他想要水,江颂月先他一步道:“渴着。”
“我是想说……”
“你不想。”
江颂月觉得他要说些让人难为?情的话,诸如?方才的事情。按闻人惊阙如?今这模样?,兴许会说她把他的手?攥疼了,或是明?日可否讨要她的胭脂来遮唇色。
这事放在以前?,江颂月是无法将?之与闻人惊阙联系的一起的,现在可以了。
钱双瑛的表姐说的对,男人成亲后都是会变的。
“屡次打断我,县主以为?我要说哪种话?”
看吧,又不依不饶地纠缠起来了。
江颂月觉得不让他说,自己今晚别想睡觉了,而且会显得自己很心?虚。
她将?寝被下拉,露出口鼻,隔着纱幔望着外面幽幽烛火,道:“说吧说吧,说完就闭嘴,我要困死了。”
她催得有多急,闻人惊阙说得就有多慢,“县主听信闲言碎语,对我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若是后来证实我是无辜的,县主该如?何补偿我?”
江颂月听怔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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