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月再度望向闻人惊阙,看见他转过了脸。
林中风雨凄凄,有雨珠被狂风卷入他伞下,在他衣裳上留下点点水迹。闻人惊阙犹有察觉,目光随着风转向了江颂月的方向。
在江颂月眼中,他重新变回那株纯白无暇的山茶花,只不过这次花瓣被风雨打落了一片。
但是无妨,依旧清雅动人。
江颂月很想与他继续未完的对话,可看看浑身湿淋淋的卫章与管家等人,想想焦急的祖母,终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不急于这一时,左右他会登门拜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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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抵达城西门,前来迎接的大理寺官员、闻人家等人,皆被闻人惊阙双目失明的事情震惊,无人在意受伤的江颂月。
江颂月隔着密集的人群与纷纷雨珠看了闻人家的马车两眼,命人快速回府。
府中太后派来的御医等候多时,诊治后确认江颂月小腿骨被砸伤,好在不算严重,精心养护一个月就能痊愈。
这一个月内,她是别想下地了。
江颂月惦记着家中商铺与宋寡妇的叮嘱,觉得养半个月就行,被江老夫人严厉驳回。
“现在外头都在传当年你撞见的是夜鸦山匪,人家找你寻仇来了,你还敢外出?”江老夫人这两日吓坏了,无论如何都不许江颂月迈出府门,“你给我老实待在府里,哪儿也别想去!”
在江老夫人的命令下,府中严防死守,一连五日下来,别说外出了,就是外面的消息,江颂月也没听见。
这日,钱双瑛登门。
那日混乱中,她受了些轻伤,在家中休养了几日。这日终于能出门了,她为江颂月带来许多消息,其中一条正是江颂月做梦都惦记着的。
“闻人惊阙真的瞎了!”
“你确定?”
“八/九不离十!”钱双瑛语调高昂,“这几天不知有多少名医进出辅国公府,均是愁眉苦脸的离开……”
为加重可信度,她又信誓旦旦道:“真的,昨日康王府的管事还亲自送了厚礼答谢闻人惊阙!”
那日闻人惊阙将车撵借给云襄郡主,其实算不得多大的恩情。
康王府大张旗鼓地送上远超数倍的厚礼答谢,显然是为彻底了结这事,是在体面地表明云襄郡主无意与闻人惊阙结亲的想法。
“不是闻人惊阙瞎了,犯得着这么快撇清关系吗?”
江颂月心中先是雀跃,再为自己不齿,心潮汹涌了片刻,出于谨慎,挑刺道:“就不兴人家富贵,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你怎么解释闻人雨棠的事呢?”钱双瑛再道,“你是不知道,今日大早,闻人雨棠派人在康王府门口扔了个大箱子,里面全是这么多年来云襄郡主送她的礼物。”
闻人雨棠心气小、好面子,这样做,显然是与云襄郡主恩断义绝了。
江颂月听得心头发热,两手撑着床榻往上挪了挪,让钱双瑛坐近些,仔细与她说说。
这厢两人说着闲话,另一边,闻人雨棠跪在宗祠里,哭得凄惨悲切。
“她总缠着我问五哥的事情,明摆着是想做我五嫂,你们也说祖父有与康王府结亲的想法,我才与她说五哥去了菩提庙……”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她若真想做你五嫂,能这么快澄清吗!”
闻人雨棠眼睛都快哭肿了。
这几日府上请遍名医为闻人惊阙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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