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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窗外的春雨会止不住地叹息,看见天上的鸿雁就心生感伤,每每这时,他就会落笔写下在江颂月看来晦涩难懂的长篇诗赋。

读书人说的话、做的事总是蕴含深意的,他们这样的俗人看不懂才是常态,否则人家十年苦读不是白费了?

青桃不信,挠着头道:“县主,我觉得你想多了。”

江颂月:“我说是就是。”

“好吧。”青桃道,“闻人惊阙就是在雨中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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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犹如水中游鱼,灵活地在滂沱大雨中穿梭,留下的车辙印记瞬间就被积水掩盖,不留半点痕迹。

闻人惊阙看着隐在雨幕中的马车,停下脚步。

静立片刻,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很快,侍卫勒着缰绳停下,飞速下马行礼,道:“少卿大人,陛下有急事传召。”

闻人惊阙持着纸伞的手在伞骨柄上摩挲了一下,抬眼时唇畔重新挂上温和笑意,“知道了。”

第3章 旧事

当今圣上名唤陈瞩,是先帝四子,于三年前登基。

闻人惊阙到时,他正立在窗前,出神地望着暮色中的雨中芭蕉,神情说不上好,却也不是灼急,不像有什么急事。

看见闻人惊阙,他眉心舒展,免礼赐座后,笑道:“听闻前几日你与怀恩县主雨中偶遇,相谈甚欢?”

闻人惊阙失笑,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原来是宿锦那小酒馆搞的鬼。”陈瞩恍然大悟,复叹息,“宿锦这孩子,都十六七岁了,还没个正形,下回朕得训斥他一顿,就当给颂月出气了。”

闻人惊阙微笑不语。

他不觉得陈瞩找自己只是为了这些无影的坊间流言。

果然,又谈了几句,陈瞩让太监上了些茶点,就没了声,坐在明黄桌案后,眉头再次皱成山峦,似在犹豫是否要接着说下去。

闻人惊阙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自古以来,世家与皇权的矛盾从未消亡过,皇帝需要这些名声悠久、姻亲关系错根盘节的世家门阀效忠于他,同时也在暗中提防。

陈瞩有事想交给他做,又不敢完全信任他。

看来这事牵连甚广。

闻人惊阙权当未察觉,就着殿中奢华的琉璃灯,抻了抻袖口。这一低眼,看见自己衣摆上有着半干的水痕,不由想起雨中那一小段路程。

他也是糊涂了。

殿中君臣各有所思,一时只闻半开槛窗外淅沥的落雨声。

半晌,陈瞩重重叹气,问:“夜鸦山的事可有进展?”

夜鸦山在相州,与京城间隔着两个大州府,那里山多地少,自打数年前的一场天灾后,就盘踞起一伙穷凶极恶的山匪。

那时的知府是个庸才,未将小小贼寇放在眼中,待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山匪已壮大到可以与地方官府抗衡的地步。

知府惧怕朝廷责怪,竟与山匪达成协议,将这事瞒了下来。

如此拖了两年之久,朝廷听风声时,夜鸦山匪已在相邻州府内凝聚起牵丝扳藤的势力,朝堂数次出兵,均落了个无功而返的结局。

且这伙山匪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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