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闹。”陈美丽趴在桌子上,不高兴道:“我要去我婆婆家里。”
陈美丽说的婆婆,并不是丈夫的母亲那个婆婆,而是她外婆,当地方言习惯叫婆婆。
沈鱼只知道她母亲早逝,其他情况却不了解,看陈美丽的样子,似乎另有隐情。
“你不想去吗?”沈鱼问。
陈美丽郁闷点头:“不想去,我婆婆……我婆婆她偏心,更喜欢我舅舅,就是……”
似乎觉得难以启齿,陈美丽声音渐低:“就是重男轻女。”
虽然这种现象在很多地方都常见,但在陈美丽看来,这是一种不好的品质,出现在她亲人身上,非常难堪。
沈鱼皱眉:“不去可以吗?”
陈美丽摇了摇头:“我妈妈忌日要到了,我得回去祭拜她。”
正好是在暑假,说没时间都说不过去。
“你爸爸跟你一起吗?”沈鱼问。
“我爸送我过去,然后还得回来上班。哎呀你别担心,我每年都回去,就是受点儿冷眼,也待不了几天。”
见小伙伴担心,陈美丽反而安慰起他来,笑着说:“我不喜欢吃婆婆家的饭,有好吃的吗?我想带一点儿。”
实际上是婆婆舅舅们觉得她胖,只给她一点点吃的,在老家她从来都吃不饱。
“有,正好做了些肉干肉脯,准备给你送过去的。”沈鱼说:“等下走的时候给你拿。”
“好,谢谢小鱼。”陈美丽笑眯眯道谢。
几天后,陈美丽离开兴城,走之前跟沈鱼道别,沈鱼趁着这几天又做了一大堆能多放几天的吃食给陈美丽让她带走。
与此同时,上坎子村老沈家。
沈家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最中间的是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太,也就是沈鱼爷爷奶奶。
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封拆开的信,屋子里气氛沉默压抑,大家脸上表情都不好看。
沈鱼在信里当然不会非常直白的说,爷奶爸爸叔叔伯伯们,我被欺负了,你们过来帮我找个场子。
他说得比较含蓄,但意思表达到了。
就说他自己挣了点儿钱,结果她妈觉着没有孝敬她,没有给肖家人花,堵在他门口骂他,还把梁凤霞骂他那话都给写信上了。
还说梁凤霞威胁他,要吊死在他家门口,他害怕,问爷奶叔伯们,能不能来城里帮他撑着点儿。
另外特意说明,说他妈疯得很,动不动就打人,一群大老爷们不好跟她动手,奶奶年纪大了,最好把姑姑婶子们带上,能护着奶奶点儿。
沈鱼挣钱了他们都晓得,要是不挣钱,也没那么多好东西往回寄。
他们都觉得沈鱼可孝顺了,哪个不孝顺的娃,舍得给长辈买这么多东西,离那么老远,还惦记着他们。
不给梁凤霞钱花?那明明是她做的太过分了,虐待他们沈家的孩子,饭都不给吃饱,他们在乡下都没饿着过自家娃,到城里反而挨饿了。
你说过不过分,太过分了!
还有,沈鱼挣钱,凭啥给肖家的人花,要是原先对沈鱼好也就罢了,把他们家孩子当小长工使唤,还想占便宜,做梦!
那信他们听人念完,一个个气得头顶冒烟,当时沈老太太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打沈安民:“你个混账东西,当初我说那梁凤霞不是个好的,你不听,非要娶她。好了,人跑了,跑就跑,咱家不稀罕她,可她凭啥把咱猫儿带走?我不同意,你还说,那是娃亲妈,跟着她去城里对娃好,就是这样好的?”
沈安民一个大男人,眼圈都红了,拳头攥得死紧,咬着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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