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眼看不到头的深宫,突然想到即将成年的七皇子,生母为安嫔。
他从未听过这个十五、六岁的皇子有什么锋锐的地方......装的?
此时崇信帝殿外,李栀跪在冷硬的地砖上哭得不能自已,哭喊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啊父皇!儿臣只是见宗人府实在艰苦,不忍心四弟受苦才前去探望的啊,父皇!”
“儿臣绝对没有害四弟啊,儿臣就是再蠢再坏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动手,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啊父皇!”
崇信帝坐在里面听着宫门外的哭闹眉头紧锁,撑在桌案上一脸的萎靡老态,眼睛里又隐着恼怒,手指张开合上捏过了一轮又一轮。
进忠撩开帘子走进来小心禀告道:“皇上,太医那边已经查清楚了,二皇子送过去的糕点、酒水里都有一种名为雷公藤的毒药,一开始吃没事,但几个时辰之后就会因心脏绞痛而死,与四皇子的死因吻合。”
崇信帝没说话,半晌才沉着眉道:“老四又不是傻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怎么会吃老二送过去的东西?”
“可能、可能是因为宗人府的饭食太难以下咽了吧,四皇子尊贵,一时吃不惯这些,才吃了二皇子送来的东西。”进忠躬身回道。
崇信帝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说他是怎么想的?他与老四年岁也差不了多少,从小一块儿长大,朕现在还记得他们小时候兄弟情深的样子,即使长大了,心变了,但朕已经废了老四,他又何必如此?”
进忠这句可不敢回,闭嘴默默装哑巴。
崇信帝也没想听到什么答案,偌大的寝殿内如今冷暗得很,良久只余一声叹息。
“进忠,传朕旨意。”
崇信帝起身,胳膊搭在进忠手上让他扶自己出去,目光触及台阶下哭嚎的二皇子顿了几息,移开视线道:
“二皇子李栀藐视上意,私自进宗人府,禁足府中半年,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朝堂也不用上了。”
这道旨意明显轻了,丝毫未提及二皇子谋害四皇子的事,明摆着不追究二皇子的责任,这是死了一个,活着的那个就是再有错也要保着。
“父、父皇——”李栀还觉得委屈,红着一双眼想要爬上台阶。
崇信帝不想再看到他,下令道:“拉他出去。”
赵二看这意思挥挥手让人将二皇子押回府,宗人府那边的禁卫是言起手下的,此时言起只能硬着头皮请罪道:“末将无能,未看顾好宗人府内的四皇子,还请皇上定罪。”
崇信帝看向他,心头一团暗火,儿子他不舍得动,但一个小小臣子他恨不得扒下他八百层皮,冷着脸道:“言起,你真叫朕失望,来人,拉下去打一百杖!”
这一百杖下去估计人就没了,不过幸好执行的是赵二这一方,赵二偷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想着等会儿该怎么放水的好。
另一边皇后寝宫,桃红正收拾着东西给赫皇后涂丹寇,听宫女汇报二皇子被禁了足,再见娘娘丝毫不着急的样子,不禁疑道:“娘娘,您不去劝劝皇上?二皇子这一禁足,参与不了朝政,这得损失多少威信。”
“损失了不正好吗?这会儿禁了足正好让他等等他七弟。”赫皇后心情很好,抬起手指欣赏了一下自己刚做好的大红丹寇,像沾了人血。
桃红不明白,二皇子才是他们这边的,关七皇子什么事,但她看娘娘今日高兴,索性也不多舌恐惹娘娘不快。
一早上,风平浪静又暗藏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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