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放走,但随又想到这时任由他走跟送他死没区别,烦得将手指上的戒指又多转了几圈,突然脑中一闪,来京城探亲的慧真和慧寂好像还待在相国寺里——
“将他送去相国寺,拖给慧真和慧寂照顾着。”沈文宣道,背过手离开了。
王沐泽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声,躬身道:“是。”
惟修跟在沈文宣后面,走了一段路,越跟越觉得不对劲儿,拉住他疑道:“你要去哪?这可不是回沈府的路。”
“谁说我要回府?”沈文宣撇开他的手,随手整了下被扯皱的衣服,现在丑时,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还来得及,他想见他。
从大理寺到宫门不过几步路,沈文宣在马车上快速换好禁卫的衣服,等马车停下就要下马车,惟修一把拉住他,不可置信道:“你疯了?你这个时候偷偷进宫?若被人发现了谁来都救不了你。”
“不会,我已经安排好了。”沈文宣坚持下了马车。
“你这个人——”惟修急得满头汗,但在宫门外又不敢大声喊,只能扒在马车边上冲着他的背影急得用气声叫他:“沈文宣,沈文宣,你等葛武成和张寇简进了京再进宫不成吗?喂!你就这么着急?!”
沈文宣回头骂他一句:“沈公子的事儿你少管。”
这臭小子!惟修的心头火蹿得老高。
大半夜的,宫门不能开,赵二已经偷偷找人在一处隐蔽的宫墙内外架好了□□,等到了后半夜也没见人来,急得在这处来来回回地转,突然墙头传来动静——
沈文宣坐在宫墙上举目望了一眼远在天边的长信宫,半扶着□□从宫墙上跳了下来。
“公子,你可总算来了。”赵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沈文宣点点头,用帽子遮好面,由赵二带路装作巡逻的禁卫从宫墙一直到了朝堂大殿,后由负责后宫巡守的言起领着去了长信宫。
焦诗寒住在这里面的雅宸阁。
此时深夜,来往的宫女、太监寥寥无几,沈文宣上前直接敲了敲宫门,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动静,开门的是个还没睡醒的小太监,沈文宣将玉佩提在他面前让他醒醒神,玉佩自然还是那块有凤祥纹路的玉佩,沈文宣仿造了很多个。
嘿,不用白不用。
小太监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等看清楚立刻吓清醒了,让开门请他进来:“敢、敢问——”
“去通报太后。”沈文宣将玉佩丢给他,转头顺着抄手游廊往里进,他来时已经将长信宫的布局看了几百遍,这会儿轻车熟路,走得又快,后面的小厮紧跑着都赶不上他。
“公、公子,你要去哪啊公子?”小太监追在他身后想拦又不敢拦。
“嘘——”沈文宣食指比在唇间示意他安静,“太后懂我的意思,她不会怪罪的。”
小太监瞅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吞了一口唾沫,叫来另外的人让他去禀告太后,自己紧跑慢跑跟在沈文宣后面,见他进了雅宸阁一脸的欲言又止。
沈文宣可不管他心里有多煎熬,绕开已经睡着了的守门宫女,没有打开门直接进去,而是数着窗格走到最靠近阿焦床的位置敲了敲窗棱。
清脆脆的,规律又不惹人讨厌。
焦诗寒独自蜷在被子里本就睡得不深,听到响声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起身疑惑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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