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了就是碎了,连着几次。
下一息,两人脚下的桥板坍塌,连着一侧的其他人也被拖下水,掉进了粤江。
沈文宣一只手险险抓住另一侧桥板,手上青筋暴起,脚下悬空,另一只手还拿着斧头,瞥到几步远的匪头抓住护网还想爬上去,咬着牙抡起手里的斧头猛得砸了过去。
去你妈的!
匪头眼角余光一颤,直接松开护网掉进江中,没被砸中。
沈文宣两只手抓住桥板,焦诗寒手抖着扯开手上的腰带,爬过去抓住他的手用尽力气要拉他上来,气一直喘。
等沈文宣上身撑过桥板的时候,吊桥上的小厮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另一边的匪徒看着残破的桥没再敢过去,一边退到桥岸,一边扯下腰间的水葫芦将里面的酒或者油都撒在桥上,找出火折子看样子就要点。
艹!
沈文宣眉头紧皱,趁火焰涌过来之前单手抱住焦诗寒的腰拖下来,同时松开另一只手,护住阿焦的头仰面掉落。
吊桥被火舌吞没,零碎的木板带着火星砸下,沈文宣眼睁睁地看着其中一块对着自己飞旋着过来,在视野中越来越大,下一秒他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
相国寺,“咔嚓”一声,在寂静的禅室内显得格外清晰,慧生手上的动作一顿,慢慢睁开眼,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不似生人,只是他锤下的木鱼......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2-06 22:17:55~2021-02-08 19:07: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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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落水的那一刻,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空荡荡无处着力而又被填满至窒息,身体下坠仿佛没有止境,那是一种绝望的原始恐惧。
只感觉水很冷。
焦诗寒睁开眼,憋着气努力去看眼前的沈文宣,墨黑的长发被水流荡得飘散纠缠,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在空旷的水域中显得有些唯美,如果除去水中的那一片红。
焦诗寒焦急地拍拍他的脸,但沈文宣眼睛一直闭着,没有反应,往上看,光斑似的水面仿佛很近又很远,焦诗寒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用尽所有的力气往上游,身体很沉,憋气憋得肺部很痛苦,但焦诗寒不敢停,就算是最后的徒劳也好,他不能停。
他停了,阿宣就真的停了下来。
每一息都格外漫长。
冰冷的水流窜进鼻腔,呛出一连串的气泡,焦诗寒用最后的力气破开水面,急促地喘息。
“阿宣?”焦诗寒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仍然没有回应,心焦地看向四周,上面的桥已经毁了,水面上也不乏挣扎求生的人,焦诗寒在原地喘了几口气之后就开始往最近的岸边游,每挥动一下胳膊都是沉重的透支,无力到发麻。
岸边不是很远,但一路上焦诗寒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直到双脚踩到水下陆地的那一刻才沉重地松了一口气,眼眶立刻红了。
硬憋着将哭意压下去,焦诗寒咬着牙半拖半抱地将人拖到岸上,离水面有一大截才敢停下,沉重地倒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再来爬不起来。
岸边的风一吹,潮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体上,冷不丁地打个抖,焦诗寒吸吸鼻子,浑身发颤地支起身子,一边拍他的侧脸一边叫他的名字:“阿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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