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当官的有什么用?还缴什么粮纳什么税?你们想过若真斗起来得死多少条人命吗?百姓的身家性命在你们眼里就如此低贱?!”
“你给我闭嘴!”戈政卓恼怒道,“我认为从大人说得甚是在理,就这么办,你给我想清楚,是百姓的命金贵还是各位大人的命金贵——”
“大人啊!!!”
“不好了大人!”
宏章书院的监院慌里慌张地闯进来喊道,看到堂内这么多官也顾不了这么多,急忙跑到戈政卓的桌前着急道:
“大人,鹤望山的惟修居士突然出山了,一出山就直奔我宏章书院,说是要在我院教书。这——这——大人,他那样的人物来我宏章书院,那书院的院长不就得换人了吗?”
戈政卓原本被吓得心提得高高的,闻此忽的放下了,嫌弃道:“我还道是什么事儿?大惊小怪,他要当院长就让他当嘛,有他的名声在,壮大书院岂不更好?”
“大人啊,不是这么回事,”监院急得简直想以头抢地,道,“他一来就拿了书办那儿关于各学子的卷宗,说要整肃学风,废掉陪读以及平时在院里嚣张跋扈、滥竽充数的学子,这、这不就把商籍的子弟赶得七七八八了吗?”
“甚?!”
戈政卓惊得跳脚,赶忙备马车往书院赶,他正需要那些商户捐银子呢,这惟修居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
动了书院这块就相当于动了所有官僚的蛋糕,在场的官吏也连忙紧随其后。
等到宏章书院的时候,惟修正盘腿坐在案首,下面齐齐坐着不少夫子,而他案边堆着一踏踏卷宗,看一卷便在学子名单上做一下标记,看那上面已经划去了不少人,院长坐在他侧首一脸惴惴不安。
戈政卓扒在门外偷偷瞄了几眼,简直心肝颤,一抬头就与里面格格不入的沈文宣对上视线,一懵,这货来做甚?
自然是跟着惟修来的,是他劝他出山,怎么能不陪着过来?沈文宣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和阿焦吃午饭了,便悄悄起身从门口溜了出来。
“你你你——”戈政卓指着出来的沈文宣,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他拍开了手,道:“我还有事,有话下次再说。”
背过手冷淡地从他身旁走了。
戈政卓:“他他他——”
“进来吧。”惟修瞥了一眼门口,说道。
戈政卓一顿,也顾不上沈文宣了,整理几下官服微微躬身小步走了进去,俯身笑道:“尊师身体可好?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通知弟子一声?好让弟子招待一二。”
惟修看着他脸上的假笑翻过一个白眼,“哼”了一声。
跟来的其他官吏都等在外面面面相觑,瞥见往来的学子还要端正了仪态,像极了强装鹤的鸡,张寇简站在远处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着擦肩而过的沈文宣,转身跟了上去。
“尊师可还记得弟子?”戈政卓见惟修翻看卷宗不搭理自己,便小心地坐在他侧首问道。
惟修看都不看他一眼,道:“记得,永元十二年的贡士,你当年那篇经义还是我看的,差得很,若不是另外两位考官对你手下留情,你怕是入不了殿试。”
戈政卓尴尬地笑了一两声:“尊师对弟子的鞭挞之情,弟子不无感激。”
“只是尊师避世多年,向来不理尘事,这次为何突然来书院教授学业?”
“怎么?”惟修放下手中的笔,偏头看向他,“我做事还要你多嘴不成?”
“不敢不敢。”
惟修:“我来这书院教书又碍不着你官府什么事,你倒是来得匆忙,心虚得很,以我之名望就是担任国子监的祭酒都不成问题,更何况你这小小的宏章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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