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返回来时林木的妻子少夫人已经站了起来,脸上既有泪痕又有难堪,难以启齿道:
“我还以为他是又和他那些朋友出去鬼混,不留意出了差子才弄成这个样子,结果没想到——那沈家里头可没有清清白白未出阁的女儿,有的只是沈家的正夫郎!你——你——”
老夫人闷咳了一声,道:“木儿这个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你没管住他,这个时候又跳出来说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孙儿的病养好,那沈文宣下这么重的手,我们林家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
少夫人嗤笑了一声:“老太太你不知生意场上的事,自然不清楚其中利害,那沈家如今风头正盛,就是在知府的面前都说的上话,我们林家哪能奈何得了人家啊?”
再者先起头的是他林木,真闹起来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夫人林李氏横她一眼:“现在我儿子倒在床上起不来,你这个做妻子的倒是只会说败兴话,就算是我儿趴人墙头又怎么了?还不都是那里面的狐狸精害的。”
少夫人被堵得心中气闷,坐回去偏头不说话了,要不是她身后还有些狐媚子跟着,她现在早回房了,哪会在这儿受这气!
林茂走至床边看了眼林木的伤口,心中疼得直抽气,别开眼问道:“爹,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咱们可不能让木儿白受这苦,他可是、可是差点儿就瘫——”
“行了,别说那些丧气话。”林淼道,想了几息问道:“这沈家最近可有什么动向?”
林茂是盐商,和靖水楼和醉逍楼都有生意往来,此时叫来几个管事一问,便道:“这沈家最近在寻夫子给家里两个小孩子教书,这不正中父亲您的下怀吗?”
这商族子弟读书的事向来由官府把着的,跟官场上的人关系好的便可进宏章书院,关系不好的只能请几个顽固古板的老秀才,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商人争着供奉官爷。
林淼是团练使,官位在渝州中已是不小,自然有他手上的人脉和权利,毕竟限制商族子弟读书是律法上明写着的东西,他要求公事公办,别人又能如何?
林淼笑了一声:“既如此,就吩咐下面的人一声。”
林茂应声退下。
最近他那个庶妹被送出了平乐府,本来他还想着郁家发达了,他可以趁此捞上一笔,结果新上任的郁家家主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左查右查竟然查出是沈家搞的鬼,林淼站起身眼神狠辣,新帐旧帐一起算,他得让这小子知道,这平乐府除了知府,可还有其他官呢!
林李氏看着林淼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再看看床上一动不动的林木,心中憋闷,忍不住抱怨道:“只拿捏这件事又有什么用?沈家的两个小孩又不是从那正夫郎的肚子里出来的,更不是他沈文宣的亲骨肉,他沈家能上心到哪去?”
“父亲也是手中有甲士、有亲信的人,怎么就不能带着人打上门去?也往他沈文宣身上戳个洞!”
少夫人暗暗翻个白眼,闺中妇人,就算打上门去又能如何?除了出一口气什么都得不到,祖父明摆着想靠这件事往沈文宣身上吸一口血。
“娘,你想想办法啊?”林李氏摇摇老夫人的身子,眼泪吧嗒吧嗒掉,“再怎么不好办,趁没人的时候,把那沈文宣拖入暗巷打一顿也不成吗?我莫说在闺中,就是嫁入林家以来,也没受过这委屈!”
老夫人眉头紧锁,心中的火被林李氏拱到顶点,开口道:“我们都是老实本分人家,他沈文宣把我乖孙儿打成这样绝对不能没有说法,来人!明日就去衙门击鼓!状告他沈文宣伤我孙儿至此,必须要让他入那大牢!”
少夫人一惊,这是脑子坏掉了不成,赶忙劝道:“沈家还抓了咱家的小厮呢——”
老夫人:“小厮又如何?小厮的命能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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