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泽又请了二十几个人将房间里腐烂的家具和帘布都清理出来,里里外外擦干净,坏了的门窗全都换新的,屋顶请了瓦匠师傅来弄,整座宅子的墙面都重新粉刷了一遍。
祠堂温老头不让外人碰,自己将牌位一一擦干净,收拾好供桌,摆上了新的香火。
最难搞的是花园,原本种着的精贵花草已经都枯萎了,只剩下十几棵树还很有活力,其余的都拔除干净,种上新的花草树苗。
那条湖连接着粤江的支流,走的活水,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人管,河道被堵住了,王沐泽请来精通这方面的老师傅,让他带着言起这些人将河道重新挖通。
如此这般忙了五六天。
沈文宣站在前几天上岸的码头上,视线扫了一圈,瞥到远处带着人巡查、穿着一身官服的人,那应该是漕运使,视线一转,又看到前面有一人正管着脚夫搬运货物,背手冲他走了过去。
这人中年男子模样,体格壮实,面相憨厚,只眼神透着几分精明,额头上绑着一条汗巾。
“你是这儿的舵头?”沈文宣问道,回头看了几眼来往的船只,这里每天装货卸货的着实不少,脚夫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其中有几张面孔他前几天曾在驿站里见过。
舵头杨顺正拿着几本厚册子,面上认真地督促脚夫搬东西,实则眼神一直往远处的漕运使身上瞟,正等着他过来查货物清单,这时听到沈文宣问话不禁有几分不耐烦:“有事儿?”
沈文宣回过头:“你这儿可运香料?”
“不运,想要香料就去城里的百香阁,那有卖。”
沈文宣笑了几声,道:“我前几天可是闻到你这儿有胡椒的气味。”
杨顺偏头看向他,眉头紧皱,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好,开口说道:“就是运怎么了?那是别人的货,我就是帮人搬下来,怎么?你还想朝我买?”
“不止是帮人搬下来,而是帮人一路送过来吧?”沈文宣低头看着他道,嘴角挂着客气而又狡猾、商人般的笑。
“那边的脚夫我在驿站见的时候可还是走货的人,前几天将货物从船上卸下来之后又交给了你,看来你不止占着码头,还帮人做运货生意。”
他前几天闻到胡椒的气味时就注意到了这几个人,如果他能从这儿得到低价格的香料的话,就可以极高地压低火锅的成本。
杨顺听到他这番话却是吓得一身冷汗,飞快地瞥了一眼离这里还有些距离的漕运使,拽住沈文宣的胳膊把他拉进一旁的棚子底下。
“兄弟,咱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你今天就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儿了。”杨顺脸色有些苍白,悄悄拽下腰间的钱袋塞进沈文宣的手里。
要是换成平时,他也不能这么怕,早就吩咐人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拖进巷子里打一顿,然后再给点儿银子威胁一两句,他杨老大在平乐有的是人,不怕他这几句话,但今天不赶巧,漕运使来巡查,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私干运货的事......
杨顺咽下一口口水,盯向沈文宣。
沈文宣看他的反应,心中了然,果然舵头是不能自己干漕运的事儿的,要是真能干,那监守自盗简直不要太方便。
但他佯装不懂,毕竟以后还要合作,不能破坏关系。
“你为何这样说?我来找你只是想托你运货而已。”沈文宣将钱袋丢给他。
杨顺赶紧将钱袋收起来,瞥了一眼越走越近的漕运使,着急地说道:“你现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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