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悄无息地拐进内宅,靠着烧焦的牌匾才认出哪个是书房,但沈文宣看着里面焦黑一片,虽然知道那个孩子大概率是活不下来了,但还是走了进去。
转动左侧墙面上一处烧焦了的铜制灯盏,墙面微微颤动,沈文宣紧盯着屋顶,一有倒塌的迹象就立刻冲出书房,但房顶上只颤颤巍巍地抖下了几缕尘土。
墙壁完全开了,一个成年人正好可以通过的距离,沈文宣进去看了一眼,角落里一个七八岁男孩的尸体,身体上面没有烧痕,可能是房子着火的时候被烟闷死的。
沈文宣静了一两秒,说心中完全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他与这个孩子素不相识,但至少还有对生命的敬畏,退出密室从没有被烧毁的屋子里扯出一块布,包裹住这个孩子的尸体放在了院子里,至少没有让他一个人独自待在狭小的空间,无人问津。
做完这些,沈文宣本来就想走,但刚踏出一步就想到密室里除了那个孩子以外还有一个书架,立刻折身返回。
书架上有几本书,沈文宣快速地翻看,抚摸书皮查看里面是否藏着东西,果不其然,其中一本书的书皮是用羊皮纸做的,用匕首沿着边缘划开,里面有一个信封。
没有现在打开,沈文宣加急寻找其他书里面的线索,结果打开一本硬皮书时,猝不及防看到一摞银票,硬皮书的中间被挖空,银票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
这应该是林县令的小金库,沈文宣丝毫不客气,银票全塞进怀里,面不改色地继续翻开书架上剩余的书,可惜,没再发现其他线索。
沈文宣关好密室,拉低帽檐走出了县衙,很多守卫军都在私下分赃,见到他也不打一招呼,生怕再多一个人,分得越发得少了,这正和沈文宣的意,进巷子口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他,一边走一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给地上昏迷的人,换上了原先那身守军服,顺便拿走了这个倒霉蛋身上所有的银钱,伪装成偷窃的样子。
沈文宣沿着原路返回。
另一边,王沐泽没先带着葛峰去温老头家,而是先去了王家木器行。
“你来这儿干什么?”葛峰小问道。
王沐泽看了几眼周围收拾尸体的守卫军,说道:“他们应该把王家给搬空了,等会儿我们悄悄偷一具尸体。”
葛峰不可置信,恼怒道:“你偷尸体干嘛?”
“不偷尸体我以后怎么活?”
王沐泽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回身拍了拍葛峰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你就帮我这一回吧,就像温老头说的,他明天被送走了,他那些东西就拿不回来了,我也一样,我还没想好怎么过乞丐生活呢。”
说完猫着腰绕路去王家木器行的后门,顺便扯了他袖子一把,葛峰深吐出一口气,只能跟在他后面。
后门四下无人,王沐泽拨开杂草露出墙上的狗洞来,临进去前说道:“你帮我看着点儿人。”
葛峰憋着一肚子火梗着脖子应了一,王沐泽进到里面,熟门熟路地进了后宅正院,那个从小就欺负他的胖子终于比他先倒下了,此时正躺在院子中间,身上值钱的发冠和戒指都被摘了个干净。
他从庶出少爷沦为王家的奴仆,被王家驱使十几年的憋屈仿佛一朝散尽。
王沐泽走至王老板近前,没什么愧疚地掀开他的衣服。
这个人视财如命,在背上、脚底、胸前都贴满了银票,王沐泽此时全撕下来揣进怀里,临走时顿了一下,盯着王老板的脸看了几秒,抬起手合上了他的双眼,算是两不相欠了。
出去后脸上又是笑嘻嘻的模样,朝葛峰道了几句歉,拉着他往温老头的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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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宣回到林松跟前,来的时候他无意间看了一眼香花院,里面的女子双儿灰头土脸的,被守卫军押着上了囚车,看样子要沦为军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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