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里的物价他不太懂,得给他一个提价的标准才行。
老鸨想了几秒,悄摸地摸了一下腰间的荷包,眼睛一转,说道:“这样,你把你知道的图纸都画出来,我给你...一两银子。”说完脸上还一阵扭曲,仿佛给出了天大的价格似的。
沈文宣不语,他深知生意人的尿性,只淡淡地看着她表演,手指敲动桌子的频率逐渐加快,仿佛快要失去耐心。
老鸨见他不为所动的模样,捏紧腰间的钱袋,咬着牙一狠心:“那二两银子!不能再多了,二两银子也够一户人家一年的吃喝。”
沈文宣挑眉,先不说一户人家是指哪的一户人家,反正他觉得这老鸨没给诚心价。
眼睛觑着,将老鸨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一遍,明明嘴角挂着和善的笑,但投射过来的目光却是不掺杂任何感情的无机质,老鸨不由后背一紧,一个人真的能在短短几天变化这么大吗?她不禁想着。
“五十两。”沈文宣看了一番之后,给出最终价,其实不要现银而是入股的话,挣的钱肯定会是这个数的几倍,但沈文宣不想这么做,是人就有一个底线,他虽不是好人,但不碰黄赌毒,把这次当做一个装修项目还可以,但别的他不碰。
老鸨听到这个数字就猛地回过神儿,一下子炸了,霍地站起来,目眦欲裂地盯着沈文宣,脸上的皮肉气得绷紧,看上去像一只要吃人的母老虎。
“你这兔崽子真是——”
“现在给不了——”沈文宣堵住她未说出口的话,这老婆子时不时喊这喊那,也不怕动了肝火,短命。
“可以先给个定金,把你腰间的钱袋给我,里面有多少算多少,算作定金,我可以先给你画几张图纸的拆解图,如果你连这儿都不答应,我劝你还是别做我这单生意,气量太小,只想着贪小便宜而不顾大局,不是做生意的料。”
老鸨一肚子的话憋着嘴边,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尤其想到那句气量小,简直是直戳她肺管子,顿时气得脸色通红,看沈文宣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禁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里。
“我.给。”老鸨把腰间的钱袋啪地抽出来,忍痛推到沈文宣面前,收回的手不禁微微颤抖,“立字据,如果我按你说的弄我这青楼,没有效果的话,你得赔我十倍定金!不!百倍!”
“成交。”沈文宣微微笑着,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手上颠了颠,老婆子的钱袋还挺重,应该装了不少钱。
由会识文断字的姑娘执笔,立了两张字据,沈文宣摁手印后将自己的那张收起来,然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数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数,他从不忌讳什么,但对面老婆子肉疼的表情着实生动,他看着喜乐。
钱袋里大概五两,看周围那些姑娘和大汉瞄过来的眼神,这个钱应该不算少。沈文宣颠了颠钱袋子,收了起来。
“那我沈某人就告辞了,老妈妈注意身体,别一天到晚大喊大叫,万一将来富贵了却享受不到,岂不可惜?”
“乌鸦嘴!”老鸨啐他一口,等骂完才反应过来他前一句话,“你告辞?告辞哪去?不会是带着我的钱跑路吧?”
沈文宣笑了,“老妈妈,我没有路引还签了字据,我还能跑吗?”
转身,脚下步子不停,背着身挥挥手,走得潇洒。
“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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