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一辈子都高高在上的顾大少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过这也不是他乐意操心的事,他忠心的人姓郁不姓顾,顾怀瑾又不是郁家人,爱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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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阴沉,细绵阴雨从中午持续到了傍晚。
半梦间顾怀瑾渐渐睁开双眼,低沉的神色随着胸口上些微起伏一点一点在回缓中,他躺在床上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陌生的白色吊顶。
气息稳下来,视线轻轻向床边落去。
床边坐在凳子上折药盒玩的人听见响动,嗖一下掠掉鼻子上的散光镜,眼珠一闪:“哟,醒了?顾……总。”
孔大夫稍微琢磨了一下,还是没直呼大名。
顾怀瑾看着他既眼熟又眼生,片刻间脑子里有根弦怎么都续不上。
“欸别别别,”孔理看他要坐起来,一骨碌奔了过去,差点直接上手给他按回枕头上,“你可别……啊呸您您,您可别乱动,悠着一会儿又吐血了,那我这一宿可就白忙活了。”
顾怀瑾慢慢靠起在床头上,左手按着一侧太阳穴,眼睛斜过去看他。
孔理也算风里雨里吃过见过的人,他虽然不大敢当着顾怀瑾的面喷他,但是抖抖机灵孔大夫觉得问题不大。
“我叫孔理,”他看着顾怀瑾说:“这里是郁公馆。”
顾怀瑾迷蒙的神色上倏然一愣。
孔理偷着抬了下眉。
“他呢?”顾怀瑾的嗓音冷且低哑。
“谁?”孔理故意。
顾怀瑾冷冷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这一眼的震慑力还是强的,在顾怀瑾之前他也就在郁子耀的身上感受过类似的压迫感。
“郁局去部里了,”他低头瞅表:“应该快回来了。”
顾怀瑾合起眼说:“针拔了。”
啧……孔理无声地咂了下舌,走过去把输液针拔了。
孔理咂着腮,正琢磨要不要让厨房送上来点吃的呢,这时便听见顾怀瑾说,出去。
孔大夫差一点就骂出声了。
你丫……妈的。算了。
拉开门走出房间前,孔理暗暗在心里发狠说,感谢有人护着吧你小子,要不老子高低给你弄点利福平送你一套精神分裂体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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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在床上扶额坐了片刻,他手拿下来环视这间屋子,桌子上的烟机,矮柜上的香水,以及窗边墙上挂的合照。
所有的置物和陈设习惯都在印证他的猜想。这是郁凛的卧室。
他被子掀开,发现身上换了一套白底黑线的薄棉睡衣,早前在会堂穿的那身西装并不在屋子里,他的手机和西装内兜里放的密码通讯器也不在。
侧身下床来,脚踩在地板上站起来时,腹内的伤口收紧似的跳了一下,他闭上眼低头深吸了口气。
连绵的痛感没有轻易放过他,他从床上下来,手压在腹部肌肉上,绕过床头缓步走到落地窗边。伸出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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