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北京雨水格外多的一年,初秋阴雨绵绵,空气里的味道和江南显然有异。顾怀瑾不喜欢北方秋冬的干燥,他也不怎么喜欢连天灰蒙蒙雨下个不停的京城,他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喜欢的太少,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来接他的武警八局黑色轿车挂着白底WJ0开头的车牌,一路从机场高速应急车道上飞驰而过旁若无人,环路主路边的执勤交警看见了又像没看见,等车队走远些,挺热心地拿起对讲器跟下个入口上同一划片的执勤同事小小声暗通款曲。
车上陈姓警监把上司交给他的东西转交正主,陈安藤坐在前排,回身稍低着头说:“与军方的合同在国庆前就能拿下来。本来没有这么快的,北方集团退出内定名单,上头那位咬死了都不让顾家上,还是多亏老将军的经营,前段时间柳司令一上来,几位委员就都看清楚形势了,他们那头一改口,泛亚的路就顺当多了。”
顾怀瑾把玉容山蔚月厅的见面礼收下,扭头看向车窗外大雨中模糊的路景。
顾家于京中的祖宅在一个非常敏感的地界——北河沿。
出北河沿大街就是长安街,再向西步行几百米就是天安门。因为宅院的位置太惹眼了,顾家后来的几位本家子弟都是另居别处,不怎么回来这边。顾怀瑾在京里有几套产业,平时有人替他看顾着不存在不能住的问题,可是这次他回来哪边都没选,就是直接住回了本宅。
像是唯恐别人不知道顾家回来人了似的。
雨中九科别馆流水淙淙,雨点如银珠般稀落在池水上,郁副科长从堂屋中拉开门走了出来,下属随即跑了过来,立在台阶下面把晌午查准的消息汇报给郁彗。
“那正好,”郁彗把手上那张按了血手印的认罪书随手一递:“一会儿直接去顾家拿人吧,省得再跑一趟了。”
郁凛在国安部医疗中心住满一周今天是出院的日子,家里来接他的车早早就等着了,做完出院检查,医疗中心大主任陪着他一起下楼送他出院。
家里的警卫为他开车门,郁凛俯身坐进车里,随即就被旁边座位上一股很强的力量给抱住了,他不防一惊,扭头看过去,双手环抱着他的男孩一脸纯然地冲他笑。
“……小哲?”这张脸和小时候基本没有变。
郁哲双手抱着他使劲蹭:“啊啊凛凛!凛凛我想死你了凛凛……”
郁凛哭笑不得:“你轻一点。”他都不记得郁哲力气有这么大。
郁哲在他身上腻了半天,像只野犬似的趴在郁凛身上闻他脖颈间淡淡的香水味。司机这时把车并进左转车道转向掉头,郁凛发现不是回家的路,随后他便听见郁哲贴着他说:“我哥的人下午已经到北河沿顾家老宅去抓人了,顾怀瑾现在人在九科,或者咱们还是先回家吃饭……?”
郁凛有些发怔地看向郁哲,郁哲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好,脸上那抹人畜无害的笑容褪掉几分,他语气蔫蔫地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嘛。”
郁凛望着郁哲的脸,片刻没有言语。车头钻入东四某条胡同外的小道上,走的正是那条用时最短的捷径开向国安治下九科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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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坐在九科审讯室里,郁彗打发完玉容山派下来问话的人,不紧不慢走进门跟他打了声招呼。
“初次见面顾总,国安九科,郁彗。”
顾怀瑾坐在审讯椅上,身体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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