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陈山晚睡觉。
陈山晚睡着时其实并不安分,也时不时地会翻一下身,甚至还会出现踢被子的动作,无论冬夏天。
他眠浅,易醒。
郁睢并不想让陈山晚知道“他”会在他睡着后溜进来摸他、亲他,轻轻拢着他。
陈山晚再一次觉得郁睢是有点太黏人了。
他低头,看着横在自己腰腹上的手臂,一时间没说话。
郁睢今天穿的是宽松的短袖。
“他”又不是人,当然不怕冷热。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暴露在陈山晚眼下,漂亮有劲得令人羡慕。
也给人安全感。
这个念头起来时,陈山晚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内心是有点想要稍稍依靠一下谁的。
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想不明白,又听郁睢问他:“早餐想吃什么?”
昨晚厨具和郁睢拿过来的餐具“他”都没有拿回去。
毕竟对于郁睢来说,陈山晚这儿才是“回去”。
“…都可以。”陈山晚动了动肩臂:“你该松手了吧?”
这话说出口时,郁睢还没有什么反应,陈山晚就又想起了自己把郁睢抬起来要抱他的手挡下的事。
陈山晚抿了下唇。
这话配上那一幕,真的显得他冷漠无情。
可郁睢完全不在意,反而抬起另一只手臂,干脆将他上半身锁死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动作全是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却听上去委委屈屈的,像是小孩子撒娇:“阿晚,就抱一会儿,就让我再抱一会儿。”
大概是因为从前只能在手机里,哪怕幻化出黑色的人形,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陈山晚,所以这样的拥抱对于郁睢来说反而比别的什么都更加渴求。
得到的太少了,于是一点都成了无比珍惜的东西。
如果可以,只要陈山晚愿意,郁睢是能这辈子就只这样抱着,什么也不做的。
“他”埋首在陈山晚的发间,嗅着独属于陈山晚的气息,既被从陈山晚骨子里散发出的诱人气息所蛊惑,想要一口将他咬下,又贪恋珍惜着这份美好。
陈山晚实在没忍住,很严谨地问了句:“一会儿是多久?”
郁睢低笑了声,说话时的吐息落在陈山晚的发丝里,让陈山晚后颈无端有点麻:“大概是我不想抱了的时候?”
陈山晚:“?”
他偏偏头,想去看郁睢:“你是打算这辈子都跟我站在这儿了?”
郁睢稍顿,抬起了一点脑袋和陈山晚对视,心情极好地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阿晚好懂“他”,“他”好开心。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看“他”。
郁睢也望了回去。
陈山晚的眼睛很漂亮,和“他”的那种阒黑到显得幽冷危险不同,陈山晚的眼睛眸色虽然也很深,但覆盖着一层光彩,看似浅淡疏离,实则容纳了世间万物,有一种趋近神性的美。
让“他”看了就无端生出些烦躁和破坏欲,好像是本能想要将其彻底磨灭又或者吞噬。
耳边好像响起了古老的吟唱声,吵得“他”很是头疼,可“他”又熬着头疼剧烈还想再听一听。
听一听他的声音……
郁睢的力度不自觉地加深了点。
陈山晚被勒得一疼,皱着眉轻嘶了声:“郁睢?”
郁睢回过神来,稍微松了松,但又抱得更紧,嘴上还问:“弄疼你了?”
陈山晚:“……?”
一大早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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