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主人抛弃了的狗狗委屈可怜的眼神看着陈山晚,试图让陈山晚改变想法。
至于为什么不念叨几句,那完全是因为不敢。
郁睢怕“他”多说几句,陈山晚会不耐烦。
长大后的陈山晚,似乎很容易对“他”有脾气,对别人都那么平淡温和……郁睢有点醋,却也很高兴。
因为对别人的陈山晚是保持着社交礼貌,但在“他”面前的陈山晚却是最真实原本的。
耐心少,凶凶的。但无论怎么样,都温柔而又容易心软。
很可爱。
六个小时的限制,让郁睢只能陪个中餐就得走——如果“他”还想陪晚餐的话。
所以陈山晚吃完饭后站了会儿,就洗漱上床浅睡一下了。
他这回,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他蜷缩着在一个桥洞底下,他似乎是在那儿住了许久,像是个流浪儿童。浑身脏兮兮的,瘦骨嶙峋到几近皮包骨,甚至身上还有些新新旧旧的小伤。
然后有一个俊朗的男人带着一个壮实的少年走了过来,他们的目的似乎就是他,反正在梦里,陈山晚看不清他们的具体模样,但“记忆”又似乎是那么地清晰,隐约可以将他们的轮廓描绘出来。
男人向他发出了邀请——
男人说:“你很有天赋,跟我回陈山吧,我收你做弟子,从此以后你不愁吃喝,也不用流浪被驱逐。而且你如今寿命不长,若是不修习这些,只怕活不过十岁。”
男人和少年看上去穿得很好,也能够从他们的面态中感觉到他们的生活很好。
但他却拒绝了:“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正因如此,你才更应该跟我们走不是吗?”男人笑:“学习可以驱赶、封印甚至是消抹那些东西的术法,不仅能保护你自己,也能保护别人。”
他眸色稍动,终于从一个蜷缩蹲坐在墙角的姿势变成了站起来。
男人冲他伸出手:“我叫陈季,陈山现任家主。以后就是你师父了,旁边这位是你师兄,陈山晓。”
陈季笑着道:“以后你就叫陈山晚,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父亲,把阿晓当做你的兄长,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换了别的流浪儿,肯定会很高兴。
那可是陈山,当今世界最厉害的家族门派。可他却平平淡淡地,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嗯。”
不过陈季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拍了拍陈山晓的背:“你带你师弟去开间房,再给他买身好点的衣服,买点吃的。我还要去见个故人。”
他又跟陈山晚说:“你身体差,按照陈山的规矩,得养几年再走拜师仪式,所以只能私底下喊我师父,有外人在的时候要喊家主。”
陈季说着,还嘀咕了句:“破规矩,我迟早有天要给改了。”
陈山晓很是无奈:“师父,长老们不会给的。”
陈季:“我是家主欸!”
……
陈山晚醒来时,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温暖,又带着淡淡的悲恸。
他坐起来,轻呼出口气,无意识地呢喃了句什么。
等他意识到自己念的是什么时,荆棘已经缠上了他,郁睢也出现在他旁侧,斜坐在床边,搂住了他的肩臂:“阿晚?做噩梦了?”
“……”
陈山晚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恍惚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念的是郁睢的名字:“…没。”
他靠上郁睢的肩膀,闭上眼睛:“好像不是噩梦。”
可他在不属于他该有的记忆里,感觉到了让他很想寻求一个拥抱的难过。
郁睢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即使现在拥有超人的能力,甚至陈山晚不止一次吃过“他”的心脏,但“他”依旧看不到陈山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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