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颂哥哥回来了。”
江知颂捏了捏季卉的脸蛋。
季衍“啪”地一下,打掉江知颂的手,然后用自认为凶狠无比的眼神盯着他。
江知颂和季衍对上了视线。
季衍瞪人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点都不凶,是虚假的张牙舞爪。
很可爱。
江知颂手指动了动,想摸摸他散在额前的碎发。
季卉看着他们,冷不丁说了句:“知颂哥哥,哥哥骂你了。”
“骂我什么了?”江知颂问。
季卉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骂你王八蛋,小心眼,脾气大……”
没等季卉说完,季衍抱着她快步走到客厅,把人塞进沈宁钰手里:“这烦人精怎么还不睡?”
“白天睡太多了,哄了一晚上,都没哄睡着。”沈宁钰叹了口气,抱着季卉站起来,“我带她进房间,时间不早了,你和知颂也早点睡。”
走了几步,沈宁钰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对季衍说:“知颂的卧室没来得及打扫,客房他又睡不惯,你们俩先凑合一晚。”
“他是有多金尊玉贵?毛病。”季衍凉凉道,“客房睡不惯,就去睡沙发。”
“怎么说话呢?”沈宁钰给了季衍一个警告的眼神。
季衍“哼”了一声。
沈宁钰看向江知颂,说:“季衍浴室的抽屉里有新的洗浴用品,新拖鞋在鞋柜里。”
“睡衣也有没穿过的,压在衣柜最下面。”
……
沈宁钰絮絮叨叨说了一番,听得季衍都累了。
江知颂有洁癖,季衍早就知道。
江知颂家里从政,他爸妈忙得要死,一年到头经常出差。
两家离得近,江知颂他爸江衡南和季宿风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顾不上江知颂的时候,就把他搭在季家住。
零零总总算下来,江知颂在季家住了大概有四五年时间。
季衍早早摸清楚了江知颂龟毛的习性。
自己小时候吃东西,总会弄到脸上,脏兮兮的。
江知颂看不下去,他吃一口,江知颂就帮他擦一下脸。
等他吃完之后,还要捉着他的手,用湿巾把手指擦得干干净净。
知道归知道,但季衍今天不想惯着他。
当初是江知颂亲口和他说的:“兄弟别做了,朋友也别做了,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
江知颂也确实说到做到,把他当成陌生人对待。
江知颂从没这样过,以前不管自己惹了多大的祸,他说的最重的话也就是:“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季衍朋友无数,最在乎的就是江知颂。他从小到大,没向谁低过头,那次愣是跟江知颂道了好几次歉。
谁知道江知颂格外冷淡,只说了句:“我认真的。”
季衍一开始压着脾气,听到这话,顿时就压不住了,当着江知颂的面,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删完之后,气得把手机摔了,绷着脸,对江知颂说:“那你滚吧。”
江知颂真的就离开了,之后季衍一年多没再见过他。
现在一回来,就想穿他的睡衣,睡他的床,做梦去吧。
季衍说:“妈,睡衣我都穿过了,我的床也挺脏的,昨天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倒了半瓶在那。”
他刚想让江知颂回他自己家住,忽地记起来江衡南因为调任到别的省,已经搬家了。
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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