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怪异,她问海林:“之前咱们见着的都是假的不成?”
她虽见着的下人不多,可从来没有哪次对她这么恭敬的,方云蕊有些受宠若惊。
海林猜测:“许是因为不是二夫人当家了,他们之前是听二夫人的,刻意冷着姑娘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方云蕊想。既然事情办得如此顺利,她梗在心间的烦心事也就散了,众人拾柴火焰高,荣国公的寿宴办得十分得宜。
寿宴当晚,一家子围坐同乐时,旁人倒都还周全,只是二爷卧病在床,没来,只冯氏抱着楚钰来了。
荣国公也只当看不见,他与自己三个儿子的关系都疏离淡薄得很,既然如此,荣国公也不会刻意去亲近,只顺其自然便好了。
今日的寿宴是方云蕊办的,她是很花了心思的,虽然场面算不上隆重,但是别出心裁,哄得荣国公也很是高兴。
“楚姒没来,又被她的夫家绊住了。”荣国公道,“好在楚苒来了,这是几个月来府里人最齐的一次。”
人一老了,就会格外喜爱孩子,纵是之前他与孙辈们的关系也不算亲近,此刻看在眼里也是觉得欢喜的。
只是人并没有齐,楚苒虽然来了,可二爷没来,人数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许久不见楚苒了,自她嫁到伯爵府后,就像是断了音信似的,当然大部分是因为方云蕊从不去松英堂,自然也就无法知晓楚苒的消息,倒是楚姒的消息她经常能从三夫人那里听上几句。
方云蕊忍不住打量了楚苒几眼,她而今也算是待嫁之人了,对于已经到夫家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新妇充满了好奇,楚苒肉眼可见地雍容了几分,像个贵妇人似的,给方云蕊的感觉十分遥远。
加上楚苒又总是冷着脸,看不出她婚后过得如何,人也只是静静坐着,除了与冯氏有几句交谈,并不多话,瞧着矜贵起来。
方云蕊不敢多看,怕被楚苒发现了,也便收回了目光。
今年的寿宴因为人少,所以显得格外冷清,可往年虽然人多,摆了好几大桌子的席面,请了数不清的客人来,也不比今年让方云蕊乐在其中。
酒过三巡,在一声声祝词之中,方云蕊低头掰着指头数日子,她发现过不了多久,就又到乞巧节了,满打满算的一年要过去了。
这一年中,她当真成长了许多许多,也明白了许多道理,而今回望起来,方云蕊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后悔的事。
她只是忍不住想,倘若当初她没有那么勇气踏出往楚岚房中的那一步,那么此时此刻的她正在做什么呢?只怕连是不是还活着都说不清楚。然而转眼间,她就已经跳出了那个境地,有了自己将来的打算。
觥筹交错之中,楚岚的目光落在她乌黑的发顶,纵他目光温绻,也不能多落在她身上,只能匆匆移开,不敢再看第二眼。
正在气氛一片和乐之时,荣国公薄饮了几杯,面色正红润,却有一队人突然闯入国公府,顷刻间将宴席包围在内,连周围侍奉的仆婢都被他们制住了。
方云蕊看向来人,皆穿着佩红缨的铁甲衣,这身装束方云蕊正觉得眼熟,就看见人群之中走入一个更加眼熟的人来。
“荣国公,太子有令,贵府三郎楚江牵涉谋逆一案,还请放他跟我们走一趟。”上前来说话的人,正是凌寻。
谋逆!?楚为民唰地变了脸色,猛然回头看向儿子。
楚江面色铁青,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口道:“凌将军是否查错了人?”
荣国公闻言也向凌寻看来,道:“他成日在府上待着,不可能谋逆啊。”
自己这个孙子有几分本事,荣国公自认为还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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