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二爷真正怕的不是国公爷,而是今日拿出的这什么家法。
寄居在国公府这么些年,方云蕊今日才知,原来还有家法这么一说。
“这东西,连我也是第二次见。”楚玥小声跟她嘀咕,“第一次见它是用在我爹身上,也就是纳了月姨娘那会儿,你不知道,月姨娘原是出身风尘......”
方云蕊侧着耳朵听楚玥说话,说完了又问:“之前便再没有了吗?”
“我阿姐跟我说,当年大伯父要去道观时,也被用过一回,足足打掉了半条命去,国公爷只说从此以后大伯父便再与他不相干了,之后过了这么多年,果然再也没过问过大伯父分毫。”
方云蕊听着,望着荣国公点了点头,国公爷自然是有这样的魄力的。
她与楚玥说了几句话的功夫,管家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讲给了楚为怀听,甚至把账册里的那些证据也都交由楚为怀看过了,铁证如山,二房今日辩无可辩。
刚一知晓此事,楚为怀就跳起了身,反手便甩了冯氏一巴掌。
“贱人!枉我素日瞧你安分守己,却不想干出的都是偷鸡摸狗之事!”
楚为怀这一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场的诸位中只有两人对楚为怀这一举动意料之中。
一人是楚岚,他再清楚不过自己在松英堂的这对双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另一人便是方云蕊。
“天啊!我还以为他会为二伯母辩白几句呢!没想到他直接动手打人,下手这么狠,二伯母嘴角都流血了!”
楚玥惊诧地捂住了双眼,讶然一声,她是金枝玉叶,素日里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还是头一回看见男人打女人的场面。
这种事,便是她那个不争气的讨厌鬼爹爹,也做不出来的。
方云蕊就平静多了,这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且已经渐渐接受,后来几次特地关心发现冯氏时而过厚的妆容时,她便知道这种事不时便会发生。
于是若非必要,她便再也没去过松英堂,甚至路上偶遇二爷,她都会刻意避开。
可是楚玥却吓坏了,在她看来,二伯父和二伯母虽人品欠佳,却是一对璧人,多年来和和睦睦,从未有过妾室,甚至在今年新得了一个孩子,要知道,她的父亲有多少年没去过她母亲房中了?
从楚玥记事起,她的父亲母亲便是分居而过了。
小时候,她还会经常看见父亲去月姨娘房中,但是近年来,则是月姨娘那边也不去了,开始成日地不着家,有时候好几天甚至都见不着一回人。
且看自己的哥哥楚平,楚玥便知道父亲是去了什么地方,所以她对这个父亲素来厌恶,反倒对二伯父有几分敬佩,单因为他对妻子好,不纳妾。
“你动什么手?”荣国公怒喝一声,“叫你来是认罪,你倒是好,在你老子面前耍威风!”
楚为怀将吃人的目光从冯氏身上移开,忙道:“父亲,她做出的这些事儿子实在是不知啊!”
“你不知?”荣国公冷笑一声,却并不信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她还能瞒过了你?这么大一笔数目的缺漏,倘若今日不翻出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夫人已经自作主张打死了我府上的两个下人,这种事你也能不知?”
方云蕊心跳漏了半拍,什么时候的事?她竟也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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