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配色的衣裳,甚至连款式都差不多, 可方云蕊身上那件衣服的精致程度比她差那么多,颜色那么寡淡, 为何一眼望去方云蕊就是远胜于她的美呢?
嘉宁向来心高气傲, 但这回她也不得不承认——方云蕊的容貌令她嫉妒,同样一件衣服,人家的远不如她的,可她却比不过。
冯氏想着, 捉奸的事先不急,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 为何不索性生米做成熟饭呢?免得以后再生什么变故,于是她想再等等。
只需多等一刻,也就够了。
然而时间才过去半刻,茶水座上的水还没开,就听见外面骤然哄闹起来,排山倒海似的人流,突然要往厢房那边去了。
冯氏还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至见人群往男厢房那边横冲直撞,这才慌了神。
然而她压根已是拦不住了,她满心害怕,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但愿那二人现在已穿好衣服了。
冯氏慌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厢房的门被踹开的时候,她看得真真切切的,嘉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坏了,满面的惊恐害怕,后来冯氏才看清压在嘉宁身上的那个男人,压根就不是楚岚。
“啊!!!”
嘉宁嘶叫起来,她用力撕扯着男人背上的衣服,可她力气实在不大,连指甲都快断了,还是有人闯进屋中把那男人揪起来扔到了地上,众人才看清那是刘善。
不管事实如何,不管这嘉宁郡主究竟有没有看上这个刘善,纵是几乎所有人都看出嘉宁似乎是被强迫的,可不争的事实是——嘉宁郡主今日之后名声尽毁,活不活得成都难说。
竟然在自家的宴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荣国公听说后震惊得半晌都没回过味来,甚至还不确信地问了一句:“你说谁?”
小厮的头压得更低了,“是...嘉宁郡主和侯府的刘三郎。”
这两个根本拼凑不到一处去的人,怎会......而且,这嘉宁郡主难道不是属意他的孙儿的吗?
除此之外,荣国公更担心的问题是——在国公府上出了这样的事,他要如何给康王府一个交代?
混乱之中,唯有冯氏率先反应过来,怎么会这样?在她的计划中,今日她所设下的这些事,全然不会有外人知晓。
方云蕊若被刘善欺辱,那丫头定然是不敢声张的,何况忠勇侯府本来就定下她过去做妾,默不作声把人接走就是了。
楚岚和嘉宁那边,她更是只会带着自己贴身的人过去,将消息封锁在国公府之内,只要能借此把婚事定下就行了,怎么可能会让外人知晓?这宴会不过是个酒醉遮掩的名头罢了。
可谁来告诉她,事情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被下药的人是楚岚和方云蕊,为何这两个分明清醒着的人会滚到一处去?
“庆心,你去女厢房那边看看。”冯氏呼出一口浊气,眼下已是凌乱不堪,她此刻其实更加担心,此事无外乎是暴露了出去,那康王府的人势必要过来问罪,届时她与嘉宁谋划之事岂非全部都暴露了?
到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冯氏慌张不已,不行,不行,她必须要将这件事的过错全部都推到嘉宁身上。
拿定主意,冯氏决然转身回了房中。
正是艳阳高照,院中几树花已凋落,疏影横斜映在美人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上,当下此刻,方云蕊才算是彻彻底底清醒了过来。
她眉目潋滟流光,粉面含春,娇喘微微,鬓边湿了几缕,正由着人给自己穿衣。
“还没有擦洗。”她轻声道,连气息都不匀称。
这屋中另外一人,闲适悠哉地睨了她一眼,通身倒是工工整整,不见有什么破绽。
“还想让我伺候你梳洗?”楚岚懒懒发问,他救她一命,她之前求得那般可怜兮兮,这会儿倒是理所应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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