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酝酿了许久的话,终于还是被他逼了出来,“你有完没完!都说了,我喜欢的是壹京陈家的陈京澍,不是彭镇一中父母俱亡,无依无靠的陈京澍。”
“我的青春就这么几年,我不想什么都用破二手的。”
暴雨的暮夜,少年终于暴怒。
但拳头还是克制地错过林逾静脸颊,落在了她身后的老槐树上。
血腥味顷刻在雨中弥漫开来,陈京澍最后一丝骄傲也被她踩在脚下□□破碎。
少年眼里的爱,终于变成了揉不开的恨,“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林逾静像落荒而逃一般,直到火车嘶吼着鸣笛启动那刻。再望着窗外远处的万家灯火,她的心脏终于有了后知后觉的剧烈撕痛。
雨幕的小镇,夜晚是一片充满暖意的金色光芒。
海上的渔火像是巨人长臂,从海至岸,轻轻松松抱揽整座滨海小镇。
咸腥的海风,却在“叮”的一声后,被这片寸土寸金商厦云集之地的夜风取代。
古朴考究的露天四合院,也将她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林逾静仰头,这是她来到壹京这座城后,第一次看到如此繁密的星空。
心想,谁说高处不胜寒,高处是底层的蝼蚁,看不到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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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是林逾静,林小姐是吧?”身着黑色职装的中年男人,从四合院内走出,“我是陈总的私人管家,袁术。”
林逾静颔首点头,回应道:“您好,我和陈总有商务预约。”
看似是向袁术说明来意,但更像是在警告自己的心,今晚上顶楼,是为项目合作,不是为了陈京澍这个人。
“陈总早有交代,只不过他现在被一些事情耽搁,难以脱身,需要您稍等一会儿。”
林逾静看了眼腕表,指针落9,“还早,我可以等。”
闻言,袁术朝她做了个邀请手势,带着她进了那座四合院。
古香古色的院子建造考究,院落宽绰疏朗,庭院中莳花置石,屋脊门廊精雕细琢,彩墨金粉勾勒纹饰。
一路走过,曲廊亭榭,池塘花木。
托陈京澍福,她第一次见到空中庭院。
前院还有一个单独的房子,挂着块牌匾,印“司香室”三字。
怪不得她一进来,就觉得虽是暮夜时分,却总有种眼前始终缭绕着一股青灰色烟雾的感觉。
“陈总心脏不好,所以院子里每天要熏些草药,林小姐还适应吧?”袁术瞥看她一眼,说道。
“阿澍心脏怎么了?”急切地关心,几乎不需要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我是说,陈总。”
“您能被允许来这里谈事,应该是陈总很看重的项目负责人,想来和您说也可以。”袁术推开会客厅的门,领她进去,“那是前年发生的事。陈总在国外出了场车祸,留下了些后遗症。”
林逾静还想再问细节,袁术又岔开话题,“林小姐,那您在这里稍等吧,我还有其他工作,就不陪您了。”
她抿唇,看着袁术关门离开。
被独留在此,林逾静无聊地环顾四周,发现入眼尽是灼眼的贵。
学美术的,都有门艺术鉴赏课。
那些只能在教科书里看到的家具摆件,她在这里算是见到了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实物。
林逾静低头,看了眼自己全身加起来不到200块钱的,从某宝购入的职业装,瞬间连那张铺有手工刺绣的薄垫沙发都不敢坐了。
只能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原地不停地徘徊踱步。
“林小姐,怎么不坐下?”不过五分钟,袁术端着托盘进来,“陈总刚来电,还得麻烦您再等一个小时。”
“没关系,陈总的事情比我重要,我可以等。”她们美院的研究生宿舍并没有门禁,随时刷卡就可以进去。只要保证她能坐上末班地铁,一切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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