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一觉醒发现自己已经死,有技能又能怎么办。死都没用出,可太亏。”
要活到明早九,一切就结束。
无法发起决斗,杨明又气又恼,认为是自己情绪上头才会失算,上野的四条命太难磨,应当把最后一次决斗的机会留给钟益柔。
但他也清楚,就算真的把决斗机会用在钟益柔身上,她也可以给自己续命。
无论如何,这一夜都必将如此过。
八个人之的欺辱、恶斗、猜忌和尔虞我诈,在明早圣乐的奏响后,必然终结。
这是最后一晚。
沈惕喝下最后的水,独自躺在床上。
离开会客厅时,时钟显示着1145分。他很想待在那儿一次整的样子,石英钟下的对开小木门里会冒出些什么。
但那个时候就要进入强制睡眠,他还不想在最后一晚倒下。
他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木质床沿,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和远隔甬道的时钟秒针吻合。而他的目光四处游移,最终定格到手腕上。
手铐磨出的痕迹没有完全消除,想条快要愈合的疤痕似的,停留在皮肤表面。他抬抬,似乎在回味之前的牵扯。
被牵制住的感觉很陌生,但并不坏。
他想到进入安无咎房的那晚,他对自己说。
“时不早。”该走。
催眠气体释放的瞬,沈惕敲击的手指骤然停住。
半梦半醒之,他忽然想通什么。
所有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通通汇聚。
他就像是一和毛线球作对的猫,不停找,不停用爪子挠,在某个瞬突然见那个不易察觉的线头。
然后他笑,在强制入眠之前。
今晚一定能做个梦,沈惕想。
·
第五天的早晨,安无咎几乎是在药效散的第一时刻清醒,睁眼后便径直到会客厅。
秒针还在一一移。
早上623分。
他是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于是无所事事做些无聊的事。
很快,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现。这是决定命运的最后几小时,哪怕是有强制入眠的气体,巨大的求生欲望也无法令人睡得安稳。
杨明是第二个到的人。
他环视一周,发现钟益柔还没出,又不断往会客厅的石英钟上扫视。
钟益柔出的时候刚过8不久,奇怪的是,她这次没有换旗袍,也没有变换发型,甚至连妆容都没有画,神色慌张。
“昨晚睡前我把次加血条的机会都用在自己身上,应该有三个才对。”钟益柔开自己的面板,“可我昨晚掉一个血。”
她头上显示着如今的血条数,的确,剩下个。
老于喃喃道:“邪·教徒然还在我们中……”
一旁的杨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反倒放声大笑。
管他什么邪·教徒不邪·教徒的,现在就是时机,钟益柔剩下最后条命,一定要速战速决。
“沈惕!”他回头对靠在墙壁上的沈惕施以信号,“现在就上。”
此刻的杨明不愿自己发起决斗,因为如是这样,沈惕或许会突然反水,自己有一条命,必须稳妥行事。
大概是出于合约规定,沈惕没反抗,“我,对钟益柔发起决斗。”
圣音立刻回应,“玩家沈惕向玩家钟益柔发起决斗。”
“请尽快应战,计时五分钟。”
钟益柔踏入猩红光幕中的那一刻,神色很慌。她不住扭头向其他人,无法拒绝决斗的她希望可以获得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帮助。
第一个站上的是安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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