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地饮酒,并不执着于被岔开的话题,“大约四五年。”
“待她出关,我们再为她接风洗尘罢。”燕鹤松再举杯,“那时,当痛饮一场。”
“得多少年后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时常忘了咱们。”燕炔清抬手,遥敬他,“那我便等阿兄的好酒了!”
燕无名开始点菜:“我想吃红玉虾。”
“清清呢?”
“嗯……辣子油?哈哈哈哈,届时说不准可以把青孟也叫来。”
年少无忧,大道坦坦荡荡,最大的苦恼,不过是宴席何时开,宾客有何人,我该不该大醉而归?
雪静静而落,落入炭炉的冰晶,很快化作融融残雪。
时日已到。
*
结丹后两三年,燕炔清毫无破境迹象,但她不着急,哪怕是天骄,修行一事,又哪里是想进阶便进阶的。
如今又是金丹境界,并非往前的炼气或是筑基,前两个大境界,她尚且用了二十余年去做水磨工夫,然而就算如此,也已是旁人口中赞不绝口的天赋。
她向来刻苦,境界毫无松动,那便继续认真修炼,等候时机。
燕炔清干脆利落地在虹斓峰辟处洞府,闭关。
如此十年。
燕炔清出关,修为毫无变化,进去前是金丹初期,出来仍是金丹初期。
她想,既然闭关无用,那我便下山游历罢。
出芥子世界前,她特地绕至律峰和鹤峰看了看,确定燕栢与燕鹤松皆在闭关,方放心离去。
不必担忧那桌还未定下时日的筵席了,她捺下不明不白的燥意,同燕无名一齐路过山门前断了枝桠的老树,无视其张牙舞爪的愤怒,就此离开燕家。
燕无名每次见老树都摇头,这是他还未被唤醒前燕炔清闯下的祸事,他亦无可奈何,只得为老树的断口送些灵药,试试能否续上生机。
然而老树不待见燕炔清,连带着厌恶他,压根不接他的好意,灵药都丢得老远,一副“休想收买老夫,老夫绝不原谅她”的嫌弃样子。
“阿清。”燕无名一时晃神,燕炔清足下生风,已走远了,他笑着叹气,闪身赶上,“我们去哪?”
“随便。”燕炔清道。
“唉。”
燕无名看着难掩焦躁的她,神色略有忧虑。
她不将烦闷诉之于口,但燕无名最是懂她,何尝不知她之苦恼?
燕炔清正往一个无底深渊跌落,黑暗悄然吞噬她的躯体,燕无名想拽住她,始终不得其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想。
*
五年后。
游历的第一年,燕炔清某日夜里猛然心悸,似一瓶盛满水的酒樽终于溢出,淅淅沥沥地流落半弧形的遵面,滴至底部,却不是泥地,方才发觉外头还有一樽更大的存在。
金丹初期是盛满的小樽,中期,则是笼罩它的存在。
燕炔清一直想打破小樽,她的灵气,早在十数年前便足够突破金丹初期,一举跃入中期。
然而现下……有人先她一步打破小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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