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娇玉贵的圣女?”
“造孽啊,这都能瞧见人影了……”
“告知族长了吗?”
“她一发动便去了,族长初初还赏下许多药材助产,这……过了三日,族长他……”
“族长要弃之不顾么!”
“慎言!”
“他子嗣艰难,箬水圣女之前也有怀上的,但不是月数尚小就流了,便是一尸两命。”
“箬水圣女得了神眷,还刻有血月,这也不成吗?”
如豆的灯火摇曳几下,晃出火焰的影子。
祝箬水盯了它半晌,终是悟出一件板上钉钉的事实。
她正躺着。
如果虚影在此,定然很欣喜罢,她最喜焰火了。
祝箬水漫无边际地想,从虚影一跃八万里,跃至先前那人对她的叮嘱。
使劲……
她可有可无,那就使劲好了。
祝箬水本能般收紧小腹,攒够劲,一鼓作气,想将体内那一大块东西排出。
“看见脚丫子了!”围在祝箬水腿下的她们惊喜叫唤,“箬水圣女,使劲,再使劲啊!”
祝箬水最是乖巧,于是不顾自己下阴撕裂似的剧痛,亦要拼命用劲。
她很轴,又不敢抵抗,最多的叛逆,只是惩罚自己般令自身愈发痛苦。
祝箬水甘之如饴。
“是女孩!”
“瞧见了,瞧见了,半个身子探出来了!”
“箬水圣女,你生的是女孩,想必长大后,是像你一样貌美的圣女,”有人探至祝箬水耳侧,握住她颤抖无力的掌心,“为了你,为了孩子,再用力吧。”
是么,是女孩么?
祝箬水嘴唇蠕动几下,品出久而不散的山参味,机械性的,下身又一次用尽全力。
倏然一空,仿若大石坠地,脱出她的子宫。
“呜哇!!”
极清亮大声的啼哭,哭诉憋闷已久的委屈。
高涨十月的肚皮空洞地瘪下。
流失了怀揣的孩子,同样流失祝箬水渺渺一线的生机。
“生了,生了!”
血淋淋的两腿间,一头细幼红发的女婴被强行娩出,湿漉漉的,沾满羊水,夹杂着产道撕裂的血水,一时不知是天生赤发,还是血色沾染。
她大声啼哭着,降临世间。
“呜哇哇……”
产婆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轻轻捋去她发间杂物。
杂物撇走,赤发半分不动,她不满意,闭着眼大哭,手脚乱蹬。
“……天生红发!”产婆欣喜若狂,经手了如此多的小娃儿,此刻怀抱着她,头一回手足无措,“快告知族长!”
旁人应了什么,祝箬水一概不知,她模糊的视线徒然清晰,清晰看见自己刚刚娩下的女儿两个小拳头攥地死紧,肚皮上,脸上有些粘液和血迹。
最耀眼的,是她的赤发。
……天生红发的女孩啊……
祝箬水虚弱地扯起唇角,想对她笑一笑。
我想抱抱她。
她如是想着,朝女婴微微抬起双臂,作出容纳的姿态。
产婆见祝箬水动了,刚要把女婴递去她眼前,好叫她仔细瞧上一瞧,自己拼上一条命,生了三天三夜的孩子是什么模样。
“祝箬水生了个天生红发的女孩?”产婆才动,一道男声横空而出,厉声喝住她,“乱动什么?!小孩儿刚诞下,娇贵万分,动坏了,砍你十个人头也不够赔!”
“族长……”
“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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