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琅琅铛铛的响音,渐渐淡去。
风拂开没有关紧的门扉,吱呀——
一道漆黑无光的缝隙打开,木门关合几下,透不过半分天光。
祝青孟没能目视的角落,桌椅凌乱,翻倒一地。
一把锉刀被断裂桌腿压住,乌沉沉的刀柄闪过一点黯淡的影子。
门阖上了。
“今日好安静……”祝青孟仿佛听见什么人在呼喊她,回首望去,甚也没有。追更︰本文群2﹒3﹒0】6〃9239%6
燕鹤松道:“方才应是风声。”
祝家处处透着不对劲,祝青孟心性纯然,莫名其妙地出现于荒山野岭倒也罢了,偌大一处聚落,他神识一扫,竟无一个活物。
活物,人与兽,皆无。
没有叽叽喳喳的家禽,空有圈养的围栏;人亦是,茶盏还放于桌上,满满一壶蜜水,一口未饮,围坐交谈的音容笑貌似乎残留在空中,全然消失。
祝青孟心下打鼓,“十七妹妹?你们在吗?”
她不再往自己住所走,就近往一座木屋叩门。
然而她指背刚刚触到门,还未使力,就轻飘飘地开了。
“里面没有人。”
祝青孟愣愣看着天翻地覆的房内,耳畔传来燕炔清的定论。
内里昏暗,看不真切,影影绰绰有些纷乱的暗影。
夏侯泊叹气,挥手,使出照明诀,照亮一方小小空间。
“不对,不对……”祝青孟涌起越发不妙的预感,“十七妹妹最爱洁净,怎会让自己屋子乱糟糟。”
她绕到隔壁的木篱,“九妹妹养了狗崽,她还嫌吵,不让狗崽进屋,只许圈了篱笆养里边。”
显而易见,木篱空空如也,唯有一个陶制食盆打翻在地,饭食倾乱。
祝青孟看着有悖常理的一切,念头翻涌,脑子乱糟糟,手背图腾隐隐发热,十一月相仿若有了生命,针扎般刺入她的太阳穴,不断鼓动。
燕炔清不忍她失魂落魄,“青孟,整个祝家除了我们……再无旁人。”
祝青孟眼眶红红,盈满泪水,她无措地看向燕炔清,“没有……吗?”
燕炔清摇首。
“不是躲着我?”祝青孟明知不可能,仍然抱有一线希冀。
“没有。”燕鹤松遥遥望去山谷深处,一座雕饰精致的大屋安安静静伫立,“即便是那处,也是无人。”
祝青孟咬着下唇,不愿让自己流泪,泪珠仍然顺着姣白脸侧滑落,“是我爹的住所,他,他不在……”
脑海闪过一道灵光,她拽住了。
“祭坛,是祭坛,”祝青孟如若溺水之人寻到一缕浮萍,“他们在祭坛!”
燕炔清:“祭坛?”
祝青孟焦急万分:“定是祭坛!离族中尚有一段路,但不算太远,妹妹们……”
她咽下一口涎水,披风下,悄然握紧双手。
“我要去寻她们。”
*
他们短暂来去,幽深山谷留不住过客。
巨树常年如一地目送人的离开。
它就在原处,枝头又落下一朵凋零的红花。
无悲无喜。
叮铃,叮铃——
雪白兽骨啷当相碰,清凌凌地奏起无人听闻的乐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