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崩得再紧的弦,也有断裂的一天,纪振一个疏忽,在毫无征兆的一天,纪镜月失踪了。
在后来慢慢好起来的日子里,纪镜月才告诉纪振,失踪的那个星期,去了哪,他去A大找了陆影,想在一切告终之前,见陆影最后一面,只要在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纪镜月就这样,一个人只身来到了A大。好几年没有剪的头发,乱糟糟的糊在脸上,看不清容颜,瘦骨嶙峋,衣服在风中空荡荡的飘,像一个要随风飘去的纸袋。
纪镜月不敢进入校园,和他相仿年纪的大学生们,都是成群结伴的走在路上,有的挽手而行,有的在嬉笑怒骂,只有他,像一个怪物一样和这里格格不入,纪镜月低着头,觉得有一盏无形的聚光灯在照着他,把他的病态、他的窘迫全部呈现在校门口来来往往的无数人面前,纪镜月退缩了,他不敢再见陆影,他怎么能以现在的模样再见陆影呢,他就应该这样悄无声息的死。
“站住!”校门口的保安突然喊住准备迈步离开的纪镜月,纪镜月懵懂的抬头,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保安一把擒住纪镜月,像一把攥住了封口的麻皮带,让纪镜月不能呼吸。
“刚开始就见你在校门口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保安警惕的质问着纪镜月,纪镜月勉强挣扎,但却无力挣脱。
“我是……我是……咳咳……来找人的。”
“你能认识什么在这读书的人?赶紧走!”保安攥着他往外拉。
纪镜月被拖得磕磕绊绊往前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活泼的喊声,“陆影!”
他本就踉跄的脚步停滞了几秒,想回头,却把脸埋得更深,像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陆影,校门口新开了家餐厅,听说很好吃,大家准备中午一起去吃,你也一起去吧。”
“好的。”是陆影的声音,就只听到两个字,纪镜月就已泪流满面,却只敢低声啜泣,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泄出一点声响。
一群人簇拥着陆影,从纪镜月和保安身边经过。
纪镜月不敢抬头,也不敢再挣扎,让保安拖拽着向前走。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陆影,陆影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是天上那一轮最明亮的月亮,能照亮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
纪镜月现在就是那不起眼的灰尘,他不敢望向陆影,怕被这无边的月色照得无处遁形。
陆影久久不能言语,胸口深深起伏,开口呼吸带着微微的颤声。
“所以……他……那天就自杀了吗?”
纪振摇摇头,说:“命运弄人。”
那天是纪镜月为自己选好的死期,却也是在那天,迎来纪镜月的新生。
“盘盘那天没多久之后就在路边昏迷了,后来被人送到了医院。我也是在那天接到了电话,知道他还活着,我立马就赶来了A市。自从他确诊了再生障碍性贫血之后,这几年他固执着从来不肯去医院,那天,我让医生给他做了个全面检查,检查出来身体除了常规的贫血和长期营养不良,重度抑郁之外,并没有再生障碍性贫血。”纪振流下泪来,似是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
“我当时听了不敢确信,反复的问医生,让医生再多检查几遍,最后才真的确信,再生障碍性贫血是误诊,我那天觉得真的有上天在眷顾,可能是他妈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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