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着解放胜利,没人注意到这早就破败不堪的梨园。也没人看见扮着虞姬的戏子,在台上舞的最后一次剑。
戏台上无人为他配乐,阮行之却并不在乎,唱着唱着,锣鼓丝竹忽然重新响了起来,底下的客人们坐在崭新的红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瓜子,喝着茶,跑堂的端着盘子在看客中穿梭,他似乎闻到了一点温热的茶香,听见后台的班主在骂小弟子唱错了词,要罚他去练一个小时基本功。
阮行之一阵恍惚,目光看向了二楼。
桌子上的一杯茶散发着热气,一位穿着军装的男人倚在太师椅中,含着笑看他。
阮行之怔怔地看着那人,眸中蓄满了泪,张了张嘴,继续着自己的唱词。
词至末尾,他抽出一把雪白的宝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看向二楼的方向。
那处哪里还有什么人呢,垂下的红绸随风晃了一瞬,底下的人和茶香也如烟一般散去了,徒留冷清。他用戏腔唱出了最后一句:
“……妾妃何聊生。”
宝剑用力抹过脖子,屏幕忽然一黑。
电影院里响起一片惊呼。
众人流了满脸的泪,一双双眼睛哭的通红,迷茫地看着一片黑的屏幕,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阮行之是不是用那把宝剑抹了脖子。
一声很轻的叹息从音响中传出来,众人听得出来,那是阮行之的声音。
“日落了,我该去找我的霸王了。”
这句话让大家崩溃地哭出声,阮行之从未和陈清元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只有在最后的最后,他才说出了口,可惜……陈清元却听不见了。
有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退场后,还没等踏出电影院的门,就骂了一句。
“编剧,你没有心呐!明天过年啊!”
其他人也控制不住嚎了起来。
“大过年的,我罪不至此啊!”
“呜呜呜be了,竟然be了。”
电影院里的其他人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集体变异了呢,结果发现只是看电影看的。
他们觉得好笑的同时,也对那部让人失态的电影升起好奇,没稳住蠢蠢欲动的手,掏出手机买下一场,转身回电影院又看了一部。
这次春节档的几部电影质量挺高的,童易烟虽然人不行,但剧本写的不错,不过最近也有传言,说她写出来的剧本其实都是找枪手写的,还威胁了人,闹得轰轰动动的,童易烟没办法就说她现场直播给大家写一本,估计现在在写了吧。
他们不关心这个,反正上一部没看过瘾,总觉得有点事没交代清楚,干脆换一部接着看。
抱着这个心态来看的,拿着上个电影剩下的爆米花进了影厅,一边吃,一边看。
不过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吃爆米花的动作变慢,床戏那块让在场男性惊掉了下巴,“他……他俩怎么”滚到一起了,还没说出口,就被同伴塞了一口爆米花,只能悲愤地继续看下去。
吃爆米花的动作变慢了,掏纸巾的动作频繁,那一声泣血的“陈清元!”刀的他们心脏一抽一抽,放映厅里男男女女的抽泣声不断,等到屏幕大亮,众人哭到精神恍惚,终于明白了上一场的人为何集体变异,一边哭一边骂地出了电影院。
他们受不了这个刺激,拿出手机翻到编剧的微博,发现评论区都是全国各地看完电影的人,第一时间来哭嚎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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