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飘,一夜过去。
昨天守了大半个晚上的福安回去就病了,躺在床上直打喷嚏,没在御前伺候。
他撑起身体病殃殃地喝着小太监喂的药,听小太监绘声绘色地说今儿一早就有风声说皇上身子骨不好,不能近女色,有意放宫妃出宫再嫁,许诺了厚厚的嫁妆让她们可在宫内出嫁,若是不想出宫嫁人去的,也可留下来,考尚衣局的女官,福安听的一脸便秘。
小皇帝这不好的身子骨,恐怕只能进男色吧,唉,这算什么事呢。
这么大的事,前朝也听到了风声,这种违背礼法荒唐事若搁平日,定有官员在早朝上表示不可,长跪不起请皇上收回成命。
可昨天两个王府刚被权阉清洗,谁也不敢这个关头找不痛快,且经此一事老狐狸们心中思索良多,重新估算起了傀儡皇帝的地位。
闻景铄的恭顺郡王府不在富贵街,也听说了王府谋害皇上被清洗的事,又急又怕,几次回宫去找太后。后宫的俞诗晴同样坐立难安。
那些动手的人都死了,她知道仇晗远迟早会查到她身上来,整日疑神疑鬼的,看慈宁宫里哪个太监和宫女都觉得是对方的安插进来的棋子,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差。
所以这日闻玉书刚从嬷嬷那出来,回去的路上,就被慈宁宫的人给请走了。
不过才一两月的功夫,慈宁宫变了个样似的,各种花卉瓷器没少一件,还是那么繁华,却听不见宫女们讨太后开心的欢声笑语了,如今宫女太监个个低头,充满威严的宫殿立在寂静中,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
一个穿墨绿色褙子的宫女低头,给他撩开帘子,闻玉书一进室内就感觉到了明显的热意。
宫女们鼻尖都出了汗,却不敢说,而贵妃榻上,斜倚着绣金大迎枕的俞诗晴,红色大袖衫遮挡住她修长的身姿,披着上金云霞帔,手腕上带了一对金镶宝石的镯子,颜色太过明艳,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带着怒意。
宫女太监不敢往前面凑,只当自己是哑巴聋子,只有一个穿撒花袄裙的宫女站在贵妃榻旁,拿着刀给果子削皮。
下方闻景铄正喝茶,看见他眸中闪过什么,笑着起身,给他见了礼,便坐下了。
太后寝宫,侍卫不能跟他进来,只有病了几天,重新来当值的福安跟着他一起进来了。
闻玉书不动声色地看过四周,香炉里的热意让人心烦,目光在一些能让人随手就碰到的摆件,和桌上的刀上停留,眼皮跳了一下。
不过他敢进来,就是不怕女主这场鸿门宴的,仇晗远早就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他,若不然他们怎会放心他一个人在宫中行走,闻景铄着急了想要请君入瓮,恰好他也要瓮中捉鳖
“给母后请安,”他规规矩矩行了礼,目光有些疑惑:“母后叫朕过来,可有何事?”
俞诗晴旁边削果子的宫女叫芙蕖,气质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出众,是俞诗晴从家里带进宫的贴身宫女,她先是放下刀对闻玉书福了福身,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娘娘快瞧瞧,皇上很懂规矩呢。”
闻玉书身后的福安听出来不对劲了,这芙蕖的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俞诗晴听她这么说,就冷笑一声,声音没什么起伏:“懂规矩就不会要遣散后宫众妃了,本宫前一日让敬事房去了,皇上第二日就要大张旗鼓遣散后宫,打本宫的脸么。”
“太后娘娘这是哪里的话,”福安赶紧笑着打圆场:“皇上最是尊敬娘娘的,只是这身子骨……唉,只能辜负娘娘的好意,这不是眼不见心不烦么。”
芙蕖抿唇笑了一下:“福安公公果然能言善辩。”
福安表情笑眯眯的,心里却一沉。
一旁的闻景铄喝着茶,垂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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