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津脸上还带着伤,咧了咧嘴:“好,都好,张津一介罪臣,还要多谢阁老多加照顾,让人送来的伤药,吃食。”
“谢就不必了,”江言卿和戚韵是背着人来的,不能多留,他问:“张大人可否告诉我,灾粮的事是那位高人在背后指点了你,让你逃过一劫?”
张津一愣,有些犹豫。
江言卿一直观察他的表情,一看他这幅样子,便什么都明白了,他轻声:“是不是闻大人?你放心,你是我的下属,他帮了你,我也不会忘恩负义,将这事告诉殷修贤那奸臣。”
见上司都猜出来了,张津只好拱手:“是闻大人,恕臣没将此事告知阁老,但闻大人冒着被殷修贤那奸臣发现的风险帮了臣,也帮了南边千千万万的灾民,臣不能让他身陷囹圄。”
江言卿只叹:“你放心。”
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刑部大牢。
……
殷僖之事被查了没几日,殷修贤在中运作了一番,将那女子名声抹黑,本以为万无一失了,可没想到江言卿在大殿上竟说的是殷僖卖官给溪平侯之孙之事,一直波澜不惊的殷修贤猛的抬起头,惊愕的看向江言卿。
朝堂上风云变色,江言卿站在大殿中间,溪平侯之孙的证词被他念出来的那一刻,吏部侍郎扑通跪在地上,冷汗淋漓。
六部中坐在吏部尚书之位的是殷修贤,但殷修贤年岁大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今年才将吏部的权利交给了闻玉书管,吏部侍郎自然不服气,暗中和闻玉书斗,想要取代他,碰巧前几天首辅的子侄来找他想给朋友安排一个小官的职位,他为了讨好对方,便欣然同意,谁想到最后竟害了自己。吏部侍郎咬了咬牙磕头说不关首辅的事,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可这话说的他自己怕是都不信了。
今日朝堂上几个殷党的官员接连被贬,抓进大牢,进了江言卿的地方,不吐出些什么是不可能的,可一旦吐出什么,等待他们的怕是只有一死,殷修贤也因卖官鬻爵被小皇帝斥责。
殷修贤面色微沉,他把握朝野这么多年,竟被个稚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面上便不太好看了,不等小皇帝说完,他便跪在地上,说自己年纪大了,恳求陛下恩准他告老还乡,他这么一说,几个殷党的官员立马出来求情。
“陛下,万万不可,殷阁老为我朝鞠躬尽瘁数十载,乃朝中柱石,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林大人所言甚是,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
皇极殿的金砖上跪着几个官员,其中一位便是历经两朝帝王的老臣殷修贤。
闻玉书神色平静地垂下眸,心想殷修贤在朝为官多年,根基颇深,一些小事奈何不了他,他抬眸看了一眼小皇帝。
年仅十岁的小皇帝没有他们这么好的定力,气得脸色白了红红了白,最后念在殷修贤这些年对朝廷有功的份上,只罚了俸禄,便宣退朝,拂袖离去。
跪在地上的殷修贤慢慢直起身,看着那空荡荡的龙椅,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虽然小皇帝宽恕了他,但殷党一派可谓损失惨重。
闻玉书走到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便听见殷修贤苍老的声音,幽幽的说。
“鸟儿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修瑾有什么不满意之处,怎么不和父亲说呢,有什么事是你我父子不能商量的。”
内阁的一切都瞒不过殷修贤,但闻玉书前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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