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给阿泱的,你拿别的看。”
“给谁的?”
谢维抬头看一眼,是给阿泱的那盏,冷不防想起自己在那灯上写了什么……
年丰正在扎新的草人,过几天要给靶场送去,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谢维从屋中滚出来,还没来得及起身,谢国公紧追过来一脚踩在谢维背上,抓起谢维衣领怒喝:“孽障!你竟敢……”话未说完,谢崇一拳打在谢维脸上,谢维牙齿磕破嘴唇弄得满脸是血,年丰想拦,谢崇已经拖着谢维出了院子。
谢家祠堂里供奉着初代谢国公战死时手持的断枪,枪头已经遗失,只剩下枪杆,长约四尺,牛津木材质。
谢崇将谢维扔在地上,对着谢家英烈牌位行了个礼,拿起那断枪便往谢维身上抡,破风声尖啸,棍棍实打实落在谢维身上,闻讯而来的谢絙一时不敢上前,谢维在地上跪好,也不吭声任由谢国公打。
年丰追上来差点撞在谢絙身上,谢絙拉住他问怎么回事,年丰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挨打了。听到谢国公怒吼:“你竟还有这种龌龊念头。”
“谢家开府四十余年……”
“谢维。第一次请家法,谢维!你好样的。”
年丰猜测或许是二少爷和裴公子的事情被发现了,他想去裴府求救,但又想到万一老爷盛怒之下牵连了裴公子,这一棍子下去真能把裴公子打死……
谢絙见他神色有异,逼问他怎么回事。那边谢维已经被打得跪不住了,一向温文尔雅的谢絙面目狰狞,年丰被吓住怔愣嗫嚅:“是裴……裴……”
谢絙拿出自己的世子腰牌递给亲卫:“芳茗,去请裴相和裴大公子,裴相不在就请裴林和他来。”
“遵命。”
年丰抱住谢絙手臂:“世子爷不行啊,裴公子……”
谢絙甩开他大步往祠堂走:“有什么不行,怀光这么多年为他裴泱打过多少架,如今我弟弟要被我爹打死了,他不来看看吗?”
谢维又挨了一棍,实在支持不住趴倒在地,还没爬起来下一棍又至,谢絙冲上去替谢维挨了这一下,疼先不说,他甚至怀疑刚才听到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
“好啊,来为你的好弟弟求情吗?你也给我跪下。”谢崇对着谢絙膝窝打了一棍:“谢维,你说说,你做什么了,让你大哥听听。”
“爹,我没有,我对阿泱是……但我不是戏耍他,我是真心的。”
谢絙愣住。
他觉得弟弟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懂,但这句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顾芳茗御马飞驰至相府与裴瑜的座驾遇个正着,递上腰牌说谢世子请裴相带大公子过府一叙。
裴瑜还是第一次被谢絙邀请,他问顾芳茗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芳茗一抱拳:“请裴相亲往国公府。”
裴泱匆匆出来给顾芳茗还礼:“我来了,这就去。”
自上次裴榛阻拦谢维之后,裴泱叫小玖多去相府大门附近转转,裴玖看到顾芳茗拿着谢絙的世子腰牌来请裴相,赶紧去找裴泱。
裴瑜和裴泱坐在车里相对无言。裴泱在担心谢维又闯了什么祸,裴瑜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泱觉得谢维怎么样?”
裴泱心烦意乱不耐烦道:“不怎么样,你不都问过了吗?”
裴瑜不再说话了。
裴瑜扶着裴泱下车,年丰在门口急得跺脚,一路小跑带着两人往祠堂去……
谢维已经爬不起来了,谢崇还没停手,饶是在大理寺狱亲自审讯过罪犯的裴瑜,见谢崇把亲子打成这样都不敢相信。
谢崇打了这么久已经累了,落棍时角度偏半寸,这一下要打在谢维头上,谢絙飞身要挡,裴泱从外冲进来比他还快,谢崇虽马上收了手劲,要是真落在裴泱身上怕是也得出事,裴瑜被门槛绊住,抬眼看到这棍就要落在爱子身上,瞠目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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