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怎么会听到呢?这么多人求菩萨保佑,能得庇护的有几个。
我抱着白观音像在病房门口发呆,所有人都很着急,唯独我一脸平静。观音像贴在我的皮肤上,都分不清是谁更冰冷一些。
或许菩萨听到了,祂听到我说,菩萨啊!带走我的母亲吧!她是恶鬼,她应当下地狱。
于是让我与母亲都不好过。
母亲没能生下孩子,但也没能死去,我抱着观音像站在床前,让菩萨也一起看看我的母亲,看看我那恶鬼般的母亲,濒临死亡时也如此安逸。
“李微!”父亲从门外唤我,“把菩萨放在妈妈边上吧,该去上学了。”
我把菩萨立在床头柜,让祂好好看着母亲。我双手合一,虔诚祈祷,心里却想着,菩萨啊,让我的母亲永远不要再醒来。
也许这就是我的业障。
我从小就感觉到,我的父亲很有钱,就像那些狗血小说中的霸道总裁男主一样,但是他不霸道,也不是总裁,只是会开着令人投去羡慕目光的车,一身西装革履,又无比出挑地站在人群中,我下了课走出校门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的父亲。
所有人都羡慕我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我也本应如他们所说那样幸福、健康、快乐地长大成人。
但我有一个恶鬼母亲,她的存在打破了所有的“本应该”,我本应该作为一对有钱又幸福的夫妻最宠爱的女儿长大,可是全被她毁了。
我在小学门口向父亲招手,可父亲却没有看到我,而是像风一样从我身侧绕过,蹲下身拥抱一对孩子。我站在原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身边路过,父亲就好像也融在了里面,不认识我,不记得我,不爱我。
可他还是会叫我,“李微,走吧。”
双手牵着他们,一人一只手,没有任何我能挤进去的空间。
总是在这时候,她会向我伸出手,我的姐姐,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她会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我,但是哥哥只会用嫌恶的眼神看着我。
好在有姐姐,我不会那么可怜,但是如果让姐姐选择一个,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哥哥,因为他们是双胞胎,从生下来就在一起了,比起我这个外来者,他们更相信彼此。
可是这个家,母亲有父亲,姐姐有哥哥,那我呢?
明明我才是父亲和母亲生下来的孩子,哥哥姐姐分明是母亲和别的男人的孩子,为什么被孤立的却是我呢?
奶奶也不喜欢我,她说我母亲是个精神病,和我父亲生下来的又是个没用的女孩儿。
但我确实是父亲和母亲亲生的孩子啊?
就算你们都不喜欢我,那父亲呢?为什么会偏爱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甚至是他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孽种。
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长大,菩萨可能是觉得我杀心太重,要我承担业火,让母亲几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家。
母亲其实大多情况都很安静,她甚至不会说话,总是一口含糊的不知道哪里的语言,她会在父亲给他搭建的庭院里画画。我总是悄悄望着她,那样的人为什么能画出如此高雅的画,但她总在画完之后就把它们都撕了,然后弄出动静,引来保姆把她搀扶回房间。
可我对母亲的记忆大都是恐惧的,只要我遇到她,她就会一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一边对我拳打脚踢。父亲哪怕是把母亲拉开也只是安抚她,根本不会在意我是否很痛,也不会在意我心里是否痛。
于是在一次次地被打一次次地被忽视后,我终于向父亲提出了第一个请求:
“我想学,武术,跆拳道,或者体育项目都行。”
父亲没有拒绝我的请求,他把我送去了武术馆,在学校里也进入了田径队,不过老师发现我力量很好,让我去投铅球,但我不喜欢,因为那些人都很胖或是很健壮,我觉得和他们呆在一起很有压力,所以还是在田径队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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