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溪背影一顿,往后退,找到毛绒鞋穿上。
“你这么急去干嘛?”顾勉问。
谢如溪闷声回答,“洗漱。”
轻微的“嗒嗒”声响起——
门关上了。
顾勉站在原地一会儿,然后开始收拾床铺,将被子叠平、小毛毯折好,才重新出房间。
浴室传来哗啦啦地水流声,顾勉靠在门沿。
谢如溪掬了把清水泼脸,用厚毛巾捂脸,松开。
他从镜子后面看到顾勉。
“你要用吗?我马上好了。”
“不急。”顾勉说。
他问:“昨天哭真是因为展品?”
谢如溪眼睫扫过眼睑,几缕沾湿黏着。
他垂眸,低声说:“对啊,那里面的主角可惨了。”
顾勉两手抱臂,单膝曲起,头微微侧过去。
他捏了捏谢如溪后颈的软肉, “如溪哥,你——”
谢如溪猛地一缩,“痒。”
顾勉没松手,反而手臂横着他的腰,不容许他躲避。
谢如溪肩膀抖了抖,呼吸微微急促,撩起眼皮,和顾勉对视。
几秒后,他踮起脚,两臂环住顾勉脖颈,依偎在对方怀里。
“小勉……”他语气刻意示弱,朝男人脸颊落下一吻。
冰凉的薄荷香气萦绕在鼻腔,皮肤的温度却是温热的。
顾勉指尖微动,还未做什么,怀里的人便轻巧地推了他一把,自己走出浴室。
“喏,让给你了。”
顾勉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沉默了。
-
顾勉从走廊出来,妮妮在拐角蹲点,热情地扑上来。
他顺势接住萨摩耶,揉了一把绒毛。
“如溪哥——”
一阵窸窣声,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谢如溪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花束放下,连退几步,撞倒一旁的小狗雕塑。
顾勉弯腰捡起,放回原位,挑眉问:“如溪哥,在家做贼?”
谢如溪:“……”
他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
“嗯?”顾勉含笑望着谢如溪。
谢如溪撇开视线,“没有。”
他干脆把那一捧花重新抱在怀里,坐在靠窗的沙发,指尖拨弄花瓣。
经过一夜的时间,哪怕在加湿器旁,花瓣不可避免地有点变皱。
“怎么突然送我花?”他轻声问。
顾勉:“情侣之间送花,不是很正常吗?”
谢如溪下巴撑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真的?”
“嗯。”顾勉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又说,“对了,你上次说没时间去电影院看的爱情文艺片,今天上线网络了,等下要一起看吗?”
谢如溪抬头,直勾勾地盯着顾勉。
顾勉被盯得久了,莫名觉得不妙。
所以花……还是送错了?
“如溪哥,这花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不喜欢?
顾勉话没说完,谢如溪幽幽地开口,“按照某个定律,男人突然对自己的伴侣大献殷勤,十有八九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又送我花,又一起看电影的,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顾勉:“……”
“有这种说法的吗?”
谢如溪:“千百年来,世人对男性惯常行为的总结。”
顾勉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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