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害怕吧,谁谈恋爱不想谈个正常人,反而和疯子谈啊?”
他扯了扯嘴角,“不过,小勉,你别担心。我知道这种行为不好……”
——我不可避免地受影响,但也努力去掰正。
“你之前还说过我爱情至上主义,其实我只是想谈一场好好的恋爱,付出我的感情,仅此而已。”
“我不会像我妈妈那样,把爱情看作所有,不顾生命、责任……”谢如溪喃喃自语,“这真不好,对吗?她完全忘记了我,听起来糟糕透了……”
顾勉牵着谢如溪的手,放慢步伐。
“如溪哥,我会长命百岁的。”他认真地握住对方的手,“一定死在你闭眼后。”
谢如溪愣了几秒,没忍住笑意,“等下,你这话说得怎么奇奇怪怪的……”
好吧,按照逻辑来说,殉情的前提条件是有一方死了,只要不死,这个关系就不成立。
杜家。
“好吧,也不是不行。”他捏了捏顾勉的虎口,笑吟吟地说:“到时我会在地府的桥边等你,你不要着急,慢慢走过来哦。”
顾勉心神微动,琥珀色的瞳孔撞入视线。
他难得晃神,轻柔的风拂过脸庞,口中的话滞在喉咙。
“嗯,好。”
细微的痒意从皮肤钻进心脏,刺挠了一下,又悄然隐匿。
往生塔。
塔有九层,远看尖端指天,与无边的天际相容,颇感渺小,近看则巍峨屹立,气势雄伟。
往生塔不在正门的大道出入,而是在侧边的一条小道。
在这边分流的人逐渐减少,最后只有顾勉和谢如溪两人在走。
一身明黄僧服,光头烫戒的和尚站在门口,他身形精悍却面容慈祥,念了句佛号,朝他们走过来。
谢如溪往前一步,点开手机,向对方展示寺庙预约的页面。
“两位请进。”和尚默念“阿弥陀佛”,垂下眼帘,慢慢退开。
塔内空地狭小,烛火燃烧,诵经声飘渺,好似从远方传来。
举目望去,一格格的红木柜矗立,上面标记着特殊的数字。
顾勉跟着谢如溪去了塔的第三层,折角的墙壁挂着经文和画像。
顾勉全程仿照谢如溪的动作,拿香、跪拜、磕头、上香,一丝不苟。
谢如溪跪在拜垫,低着头,唯余侧脸模糊的轮廓。
他双手合十,闭眼,脊背弯曲成一定的弧度,久久不动。
谢如溪跪了多长时间,顾勉也一样。
他想了很多,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最终只在心里念道:叔叔、阿姨,无论如何,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耳边是若有似无的诵经声,檀香的气息浸染全身,不知时间的流逝。
“咚——咚——咚——”
顾勉听到钟杵在敲击梵钟,每一下规律而悠长,声音蹿过耳膜,轻微震动着。
谢如溪指尖轻颤,慢慢睁开眼,如梦初醒。
他又叩了一拜,缓缓起身,膝盖抖了抖。
顾勉扶了他一把。
谢如溪抬眼,朝顾勉微笑,低低说道:“我们走吧。”
顾勉沉默,开口:“别哭。”
谢如溪怔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抬手,指腹沾染了点点湿意。
原来他哭了啊。
谢如溪嘴角的弧度压了几分,又努力上扬。
他唇瓣翕动,想说什么,但无法发出声音。
最后,他摇摇头,握住顾勉的手。
顾勉指骨微微用力,凭口型判断出那句话。
‘没哭,只是在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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